“老夫若是喊一声,你当如何?”
“那就全杀了。”
“!!”
严老御史的心口猛地一跳,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又愤怒骂道。
“皇城脚下,你敢口出狂言,乱杀无辜,将我朝律法放在哪里!”
“当年你们害我矜家的时候,你口中的律法,在哪里?”
矜逐奚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冷冷地勾了嘴角,神色冰冷,见严御史愤怒地看着他,冷笑。
“大人,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你为官的,都不守律法,叫我这个草莽,来守?”
“无辜?你严家的侍卫无辜,我矜家惨死战场的战士,不无辜?”
“矜家之事,你有证据,证明是老夫所为?”
严老御史瞧着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的匕首,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毫不掩盖的杀意,依旧无惧。
“老夫身为御史,你祖父战败,延误战情,牵连先皇,老夫弹劾的,可有半分差错?”
“老夫为官有五十年之久,可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当,你说杀老夫,就能杀的?”
“老夫是官,是正二品的御史,匪杀官,是何等罪名,要老夫同你说说?”
“大人啊。”
矜逐奚听着,似是无奈地笑了笑,声音却是幽冷:“您都说了,我是匪啊。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除贪官污吏的,要什么摆在明面上的证据。
我知道您是仇人,那我就,杀了啊。”
“你.......”
“土匪杀人,多直接啊,一把火,能将所有的痕迹烧个精光,保证半点痕迹不留,没有证据,官府抓不了我。”
“你,你这等话,如何对得起你矜家后人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矜逐奚听着,忽地耸肩大笑,瞧严御史的脸色难看至极,可笑道。
“所以,你们这些人,才心安理得睡了,四十年的安稳觉?
天大的笑话啊,你们废了我矜家将门,却要我守将门之子的身份?”
话落,拔出匕首,朝着严老御史走近,见他要大喊,警告道。
“大人,我说要全杀了,没和你开玩笑。我既然敢来灭你全家,就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大人,你来听听,江洋大盗图财害命,一把火烧了严府,你的儿子,孙子,都惨死火海。”
“你要的证据,我都会摆在明面上。这个法子,如何?”
“你......”
严老御史的面色惨白,看着对着自己脖子的匕首,感觉到刺痛,身体不禁颤了颤。
见血珠滴落,脖子被匕首划破,感觉他还要用力,瞬间知晓他是真的敢杀自己,那自然敢放火,艰难道。
“你,你到底想如何!”
矜逐奚轻柔一笑:“我,要你的全部财产。”
第246章 有什么资格说我心狠手辣
“你.......”
严老御史愕然地看着持刀的矜逐奚,愤然惊怒的声音仿若被人掐断了一般,只一字,余下唯有颤声。
感觉脖子上的刺疼,血腥味入鼻,抬眸瞧着眼前神色冷肃的年轻人,怔了怔,依旧无惧,忍痛道。
“当年矜家之事,老夫没错,也无愧,你若是想杀老夫,便杀。老夫年过七十,半截身子入土,还怕死?”
说着,也冷静下来,沉着脸色道:“这里是京城脚下,你当真以为这等理由,就能全身而退?矜家小儿,你莫要小瞧朝堂的律法!”
“你们兄妹三人来京城,闹得天翻地覆,多少人都盯着矜府。你来此,又有多少人会跟来瞧热闹?”
“可他们也是官,是陛下的臣子,你当他们会让你无视律法,乱杀无辜?”
“先前你们几次大仇得报,那是这些人有罪。可老夫没有,老夫的儿子,孙子,皆恪守为官的本分。”
“朝堂的律法便是庇护,他们再喜欢你矜家,可触犯到朝堂利益,你看,有多人,站在你矜家!”
“嗤。”
矜逐奚听着冷笑一声,瞧严老御史无畏无惧,沉静地看着他,倒也松开了刀。
就见他踉跄了几步,扶着桌角才勉强站稳,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眉心轻拧, 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
却是忽地讥讽了一声:“当年也是如此,矜家触犯到大人的利益了,你明知矜家无辜,还是同他们一起,逼我矜家入绝路?”
“朝堂本就是尔虞我诈,适者生存,谁不想手握权力,这有何错?”
严老御史用帕子捂着脖子,闻言,阴怒道:“在朝为官者,几人是完全的赤忱之心?只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是帝王该操心的事情!”
“可你矜家呢,一根死筋!上有帝王偏爱,下有将士百姓爱护,你们矜家,给我们活路了!”
“在朝为官,谁不想图富贵?你矜家呢?当年都无须合谋,多少名门世家,在临危之际,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