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温以宁打开手机,“我和我朋友约了吃饭,我先和他说一声。”
温以宁不是东泠本地人,她对地形路线并不大了解,只听江畅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纽卡斯尔,挺古怪的名字。
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以为见是一对俊男美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去哪里呀?”
江畅:“梧桐街。”
师傅变了脸色,鼻尖喷出一声轻哼。
温以宁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的雪色,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也未曾注意,半分钟后,屏幕灭了。
灭了又亮。
而温以宁的注意力全然被暴虐的风雪引去了,她想起了2018年在怀榆的那场初雪,是在一月。
如今已经相隔近五年,可幸,当初陪她赏雪的人仍在身边。
早点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一起吃饺子。
糊了一层水雾的玻璃窗上,浅浅印着女孩微微弯起的唇。
师傅猛踩刹车:“到啦!停这儿行么?”
“就停这儿吧,不远了。”江畅付了钱。
车里开着暖气,走下来似乎比方才更冷了。
眼前这条路温以宁从来没有走过,白雪铺在地上,却莫名地肮脏,垃圾桶里塞满了啤酒瓶,呕吐物的腥味儿与雪的清新搅和在一起,闻上去令她反胃。
江畅察觉到她的不适,笑着说:“你忍着点,走过这儿就好了,创业人士都不容易,这边租金低。”
温以宁淡声说:“理解的。”
街道的两边都有门面,温以宁用余光扫了一眼。
夜店、酒吧、KTV。
歌厅里发出震耳欲聋地摇滚乐,有个中年男人一脸不耐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吐了口痰,点了一根廉价的香烟叼在嘴边,一抬头,色眯眯地盯在了女孩的身上。
不止是他,巷子的深处,亮出了好几双这样邪恶的眼睛,饿狼似的泛着绿光。
畜生,闻到肉香了。
……
羊肉胡萝卜馅儿已经拌好了,面团在盆里搁着,只等温以宁回来一起包。
望着愈来愈大的风雪,沈锐拿起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便收到了温以宁发来的消息。
温以宁:有点事办,不用等我了。
温以宁:共享位置。
沈锐眉心一皱,进入链接和她共享。
她的位置,竟越来越偏……
第20章 心动了
拐了三道弯,温以宁忍不住说:“江畅,你确定你没有记错位置吗,这里不像是开公司的地界。”
江畅:“你别着急,马上就到啦。”
雪扑打在身上,像是鞭子抽似的疼,极端天气,她孤身一人地回去,说不定会找不到路。
江畅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大学同学,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或者,给沈锐打个电话。
温以宁摸向了口袋,这时,江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我们到了,进去吧。”
“噢,好。”她又把手伸了出来,推开了面前的门。
推开这门,如同解开封印一般,鬼哭狼嚎一声声钻入她的耳朵。
饮食男女在舞池狂欢,舞女水蛇般缠绕在一条细细的钢管上,对觊觎她的男人抛媚眼。还有男舞者,穿得清凉可怜,舞姿却不比女人差。
温以宁微微一震,当下蹙眉:“江畅,这不是公司,这是酒吧。”
她转身想走,江畅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臂:“来都来了,走什么呢?公司酒吧都一样的,我舅有的是钱。”
温以宁动弹不得:“你想干什么?”
江畅俨然换了一副神色,嘴唇咧开:“孟嘉全和我说了,你为了钱,恬不知耻找了个比你大二十岁的男人当姘/头,我舅看过你的照片了,那个男人出多少,他出双倍。”
温以宁听得头皮发麻,可现在不是和他争嚷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镇定而清晰。
“对不起,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你听到的那些纯属是孟嘉的造谣,之后我会向学校检举她的。”
不料,江畅却抓得更紧了。
他的身后,围来了四五名高高壮壮的男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温以宁咬唇警告:“江畅,这是犯罪!”
“温以宁,实话实说吧,我舅要定你了,在钱的方面他绝不亏待你,你现在不乐意,等看到了钱,你会高兴的疯了的。”
江畅钳住她的双肩,腥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侧:“听话点,对你没坏处。”
温以宁厌恶地甩过脸,手悄悄地往口袋里摸。
之前孟嘉得寸进尺,她不想惹麻烦,选择了息事宁人,才酿成了现在江畅的有恃无恐。
江畅也是学生,估摸着是受了他舅舅的贿,帮着物色无知女学生。
他想吓唬她,让她觉得自己已经陷入绝境,只能屈服于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