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陆奕良已经冲了过去,只留下现场呆站的众人。
“你扔了什么啊?”
“就...垃圾啊...”
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等到他们都跑过去时,陆奕良已经在恶臭的垃圾堆里翻找了起来。
刘峰站在众人身后,看着陆奕良这副模样,心情复杂。
那天他到了地越镇的时候,李盎这边事情都快处理的差不多了。员工被他遣散,店里的桌子板凳也都被二手处理掉,整个店里只剩个空骨架。
走在店里,冷清,阴暗,与以前热闹的景象截然不同,刘峰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悲凉。而当他出了店,正跟着李盎去陆奕良的出租屋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路过了醋厂。
人群聚集,他诧异的看着门口,“这?怎么回事。”
李盎则是头都没转,直接开车路过了这里。
刘峰坐在车里,越想越心慌,“要不跟陆哥说一声吧。”
李盎将车子停在楼下,转身,他冷漠的看着刘峰,“说什么?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了。”
说完,他冷静地抽出一根烟递给刘峰,“别让他掺和这些,他现在有多痛苦你也看到了,你想让他又回到以前那样吗?整天自虐,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好长一段时间走路还得靠拐杖。他好不容易逃出漩涡,结果又要陷进去?”
李盎的话还在刘峰耳朵里脑袋里盘旋,等他回过神来,对面的陆奕良已经从垃圾堆里走了出来。
他头发杂乱,全身散发着臭味,走出来,面对着众人,他的胸膛快速起伏。刘峰仔细观察,只见他手上死死攥着一条粉色手链。
心里一惊,刘峰定定的盯着陆奕良。
陆奕良经历了一场情绪的大起大落后,现在十分的疲惫,他摆摆手,“没事了,我找到了,你们都回去吧。”说完他正准备走,刘峰此时却站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陆哥,你抓紧时间回镇子一趟吧。”
-
第二天早上,陆奕良开着车抵达地越镇。
顾不得奔波了一整夜的疲惫,陆奕良驾车直朝醋厂而去。
忍着内心的酸涩,他将车停到了厂子对面。
街对面,白幡随着微风飘动,而厂子里,正哭声四起。
坐在车里,对面的哀乐不停奏响;哀天叫地,凄入肝脾,一阵一阵,震掉了陆奕良手中的香烟。
冷静许久,陆奕良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给程月打去电话。
关机。
拿着电话,他努力思考着自己和程月的其他联系。
冥思苦想半晌后,他挫败的双手抱头。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部手机,两人没有任何共同朋友。
抬起脸,陆奕良满脸泪痕的看向对面的醋厂。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伤心吗?难过吗?还是说已经心碎了。
第40章 夜未眠
程月那天跌跌撞撞从拳馆逃出来后,狼狈的回到了车里。坐在车里冷静一下后,她才惊觉自己满头大汗。
汗水混杂着泪水不断滑落,她抬手勉强擦了擦,接着坐在车上定定神后,程月连忙驱车逃离了这里。
车停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后,她才有多余的精力回想发生了什么;
一男一女,毛毯盖过下半身,他们就这么半身□□的躺在床上。光是回想起那香艳的画面,窒息感就犹如潮水般涌来,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关于陆奕良的印象就这么在程月心里轰然倒塌。
程月坐在位子上不停回想着刚才发生了什么,试图缓解内心的惘然。
浑身颤抖,呼吸紊乱,狭窄的车内空间让程月感觉呼吸困难,她艰难的张大嘴巴,企图吸入更多氧气。
脸庞仍然湿润,眼泪一直没停过,过于猛烈地悲伤让程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付诸了过多的情绪在一段感情上,只是转念又一想,自己认真对待一段关系能有什么错呢?如果真诚以待也能是自己指责自己的理由的话,那这个社会就没有正常人了。
才刚堪堪压下内心的苦涩,程月转瞬又想起u盘还没有找到。双手胡乱擦着脸上的眼泪,她连忙焦急地伸手在车上四处摸着纸巾,不管怎么样,先整理好心情办正事要紧。只是翻找半天,纸巾没找到,在她西装外套的夹层里,她摸到了自己找了一上午的u盘。
程月的手在摸到u盘的那一刻僵住,她怔愣半瞬,伸手,慢慢将u盘摸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u盘,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命运,巧合;一场误会,一只无形的手牵动着她去发现这一切,从医院到酒店,从家里到拳馆,让程月从天堂掉落到地狱。
收好东西,当她满身疲惫回到医院里时,病房外,站着的是哀痛的程母和秦姚。程月心下一紧,连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