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棠:!!!
完了,习惯了等着茵儿收拾了,我忘拿出来了!
“那个……我……额……”
想到里面连亵裤都有,宁清棠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支支吾吾半天才鼓起勇气把话说完,“我是准备一会儿拿去洗的,你直接给我吧,我……”
“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清棠做。”辞渊一脸坦然,“还是我来吧。”
“啊?不是,这个不用,我自己能……我……”
不等他说完辞渊就已经拿着那些衣物出门了,宁清棠站在原地脸烫得都快炸了,烦躁的扯了好几下自己的头发。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这么尴尬的事他做梦都没想过,现在一想到辞渊要给他洗亵裤,他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在修真界真正的辞渊都没做过这种事,他自己放个清洁术就什么都解决了。
这……这跟在那幻象面前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啊!
为了避免辞渊回来之后的尴尬场面,大魔头果断选择了装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就躺在床上闭了眼。
辞渊进门后看到这画面,眸中闪过一抹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用气音唤了他一声,“清棠?”
宁清棠放轻呼吸,没出声。
没听见,我睡着了,别叫我,你快走吧!
他不回应,还装得更像了,辞渊眸中笑意更甚,用手炉捂暖了手,小心翼翼的翻身上床。
宁清棠心肝一颤。
他怎么上来了?他怎么敢的!
辞渊动作都很轻,根本不足以吵醒一个睡着的人,宁清棠想睁眼都没机会,只能拼命感受他的动向,只觉得男人的呼吸越靠越近,缓缓落在他脸上,最后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覆在他嘴唇上,一触即分。
宁清棠知道,那是吻。
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僵硬,下一瞬整个人都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男人温柔又有些痴迷的嗓音,“清棠……”
这些熟练的动作,这熟悉的声音,几乎让宁清棠分不清今夕何夕。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在落剑峰被辞渊囚禁的日子,那时候的辞渊就是这样,把他折腾的支撑不住昏睡过去,每次都是躺在他身边抱着他,偷偷吻他,用这样的嗓音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
宁清棠在男人怀里睁开眼,他知道此时的辞渊看不到他的动作,眉头紧紧的皱着。
最近觉得幻象像后来的辞渊的感觉越来越频繁出现,是往生壁作怪,还是……
不会,一定不会,辞渊怎么可能进来,他心魔日益猖狂肆虐,进来比我还要危险,根本没有活路的。
不是辞渊,一定不是,辞渊不会这么傻,不会有事的,他肯定是在外面想办法救我出去,一定是这样。
心里一遍一遍这么安慰自己,宁清棠却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慌。
万一辞渊真的进来了怎么办,又有往生壁和心魔同时作祟,辞渊绝不会受制于人为祸苍生,怕是只能和我一样,选择自曝神魂……
越想越慌,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折磨,借着装睡的由头,又开始装作睡梦呓语,紧紧抱住辞渊闭着眼呢喃道:“辞渊……剑……往生……是你吗?”
他说得颠三倒四还不完整,但他相信如果真的是辞渊,一定能听得懂。
然后他一个字的回应都没等到,只有一只手在后背轻轻拍着。
宁清棠放心了。
不是就好,现在这个不是辞渊就好,这样辞渊还有很大可能是安全的。
感受着他身体明显开始放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辞渊看他的眼神越发温柔。
果然清棠很担心我,看来如今不能明确暴露身份还是好事,否则以清棠的性子,怕是会不顾一切打乱我的计划,拼了命也要把我送出去……
辞渊只是想趁机与他亲近些,抱了一会儿便回自己的营帐了,只是之后的每一日他都不顾宁清棠阻拦,坚持要帮宁清棠洗衣物,开始打仗之后也不例外。
战事一起,自然不能再让宁清棠在营帐中不出门,往往都是两人按计划各自领兵左右包抄,有时一两日也见不到一面,都要等到打赢了带着俘虏回城时才能见到。
即便是如此苦累紧张的时候,辞渊也是次次挤出时间给宁清棠烧水沐浴,换下来的衣物也是他急急忙忙的去洗,洗好了歇不了一刻钟便又要忙着议事。
在有限的条件里,他总要尽可能细心体贴的照顾宁清棠,自己盔甲污黑一片,血迹斑斑,宁清棠的盔甲却是每次领兵出城都干净整洁。
战乱持续了半年,昔日失守的十几座城池已然收复一半,某日八百里快马加鞭,送来了下令收兵议和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