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哥#兒#整#理#
那次东部赈灾,虞淮安离京七日。他从不知七日也会过得如此漫长,对宫里那人想念得不行。是以公事一毕,他立刻马不停蹄地回了宫,都没顾上歇一下,径直往承容殿去。结果不但人没见到,还被告知承容殿上瓦片有损正在修补,请他移步别处稍作歇息。
虞淮安名义上的住所虽在侯府旧址,实际上却夜夜与许即墨一同宿在承容殿中。如今“夫君”不在,“家门”竟也进不了,虞淮安郁闷极了,跑去空无一人的尊经阁独自睡了一下午。
然而这一日的霉运好似还没完。晚些时候谷雨来唤他去同许即墨用膳,却又不小心将手中茶水尽数泼在了虞淮安身上。虞淮安躲了一下没能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素色的袍子被茶水污了一大片。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隔了这么久见到许即墨,他总不想将自己弄得太过狼狈。
谷雨也知道他急着去见皇帝,看着也是愧疚着急得很。虞淮安见他抓耳挠腮几下,竟是轻车熟路地打开屏风后一格抽屉,从里边抽出一件红色外袍:“大人,您先穿着这个吧。”
虞淮安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知道。谷雨根本不擅长说谎。他顶着虞淮安疑惑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不甚流畅道:“我,咳,全公公告诉过我,陛下通常会在这里放备用的衣物。”
虞淮安半信半疑地一挑眉。他见许即墨心切,此刻也懒得追问这孩子心里头想的什么,想着红色就红色吧,穿着那袭红衣就出了门。
到了承容殿门口,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偌大一个园子,往常那些守卫与宫人竟是一个也不见,唯有门口不合时宜地挂了两盏红灯笼,灯笼下一个俏生生的婢女弯腰为他引路:
“大人,这边请。”
说罢又收回手立在原地,像是打算让虞淮安自己进去的模样。
虞淮安被这一连串的反常搞得人都有点懵,不明白自己不过七日未归,承容殿里怎的就换成了这种阵仗。然而这还不算完,从大门到正殿的长长一段回廊里,竟挂着数十个与门口如出一辙的红灯笼,一路引着他步入殿中。虞淮安站在门前,看着里间透出来的摇曳烛火,猜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在里边。他按下心头隐隐的期待,“吱呀”一声推开门,却是当场愣在原地。
面前的承容殿简直令他认不出来。铺天盖地的红色、窗棂上醒目的“囍”字,桌上燃烧着的、刻着“龙凤呈祥”图样的红烛......还有,几米之外正对着他坐在床沿的、罩着红盖头的人。
虞淮安的嘴张张合合了几次,看样子是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
下一秒,他撇开头去,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搞什么?!”
他此刻算是终于明白过来,今天下午遇到的种种不顺,又是不让他进屋又是不让他见人的,某人还联合谷雨“逼”着他换了衣服,究竟是为了什么。
屋里头那人穿着与他如出一辙的红色婚服,从盖头底下透出来的声音明显带了些恼羞成怒:“你不是说过要‘娶’我么?!不许笑,赶紧过来揭盖头!”
“我......噗。”虞淮安努力试着板起脸,不到一秒又绷不住笑了起来。
许即墨准备得这样有诚意,还委屈自己盖了盖头,虞淮安倒是也不想拂了他的心意,笑了两声便乖乖走过去,站到许即墨面前。说实话,最开始打开门看到屋里装潢,他确实是抱了点玩笑的心思——在他心中许即墨早就是那个会与他携手一生的人,有没有这些个仪式都没什么所谓。可真当他踏着满地红毯,穿过一室红烛走到许即墨面前时,他的心跳仍是不可否认地急剧加快起来。从虞淮安的角度看来,许即墨的脸被盖头罩着看不清表情,却能看见他那一双修长的手紧扣着,好似十分紧张的模样。
此时此刻,虞淮安的紧张一点也不比许即墨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揪住盖头一角的手指都有些微颤抖。他轻轻一拽,那张红色布料便缓缓下落被他攥在手中,露出许即墨那张好看极了的脸。红烛掩映,他的眼眸里似藏着星辰大海,却独独只向虞淮安一个人敞开。虞淮安弯腰凑近了,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脸,低声喃喃:“陛下。你是,我的了......”
许即墨轻轻将他的手握住,语气里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嗯。早就是你的,一直,都会是你的......”
虞淮安眸光闪烁一下,空闲的那只手摁着许即墨的肩往榻上一推,整个人欺身上去,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揪着他的领子与人亲吻起来。许即墨哪里会乖乖任他摆布?纵容地由着他亲了半晌,忽地腰部一个发力将他压在身下,伸手去解他的衣带。虞淮安仰躺在床上任他动作,一双长腿夹住他劲瘦的腰,胸膛因喘息而微微起伏。正当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关键时刻,许即墨突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懊恼地在脑门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