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园的方向依旧是一片光影朦胧，闻知默默看了许久。
喝了接待员给的药，闻知基本不用再去治疗，只要休息就行。
闻知是第二天下午醒来的，安静已经把行李都搬过来了。
见到闻知醒来，他把饭菜端上来，两人开始吃饭。
闻知边吃边道，“等下先去找李医生，把她的债还了。”
本来还债只要点几下手指就行，但是闻知签了卖身契，还是纸质的，所以要去拿回来。
安静没意见。
吃完饭两人坐车去李医生诊所，诊所和上回看到的没两样，但是这一次闻知和安静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机器护士把一个男人推进手术室。
那个男的在闻知眼里就像个人彘，他完全没有胳膊和腿，就一个躯壳。
闻知汗毛倒竖，安静却见惯不怪，“他是来安装机械手脚的，原来的肯定坏了。”
果然，那个男的还在讨价还价，“李医生，便宜点行不行，我都是你的老客户了！”
李医生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这里都是老客户，个个便宜点，我干脆开慈善诊所好了！你就不能省着点用你的胳膊和腿啊！”
男的无奈道，“我干的是体力活，你告诉我怎么省？工头要我搬十吨的东西，我能搬五吨吗？”
李医生道，“那我管不着，闭嘴吧，要进手术室了。”
闻知低声道，“不是说搬运的工作都是机器人做了吗？”
安静也低声道，“但是人工比机器人还要便宜的话，还是有人会用人的。”
机器人得定期维护，还得充能，雇佣机器人也得给机器人公司每月打钱，买断机器人的费用也不少，人的话有时候费用真的比机器人少多了，而且机械改造人干活并不比机器人少。
资本只向利益靠拢。
一个小时后那个男人是自己走出手术室的，李医生跟着出来，白大褂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她淡淡道，“你这个是二手的胳膊和腿，悠着点。”
男人道，“知道啦！”
只能知道在嘴上，要不然就得饿肚子。
接下去就轮到闻知和安静了。
李医生看了安静一眼，“基因药剂有问题？”
安静连忙摇头，“没有，我们是来还钱的。”
李医生一愣，看向闻知，“你们抢银行去了？”
闻知笑道，“银行里有钱抢吗？”
都是电子货币，银行都没金库的。
安静告诉李医生他们是怎么来的钱。
李医生上下打量闻知，“我该怎么说呢，虽然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和器官，但是我也不会要你的命，最后肯定也会给你换上机械器官，你倒是好，直奔死路而去。”
闻知摊摊手，她也没办法好吧。
还了钱，李医生把协议还给闻知，还是很感慨，“你怎么能这么想不通啊。”
闻知不想说话。
两人离开李医生诊所的时候下雨了，废土世界下的雨也是酸雨，机械改造人可能不怕，闻知和安静还是不行的，两人只能找地方躲雨。
这里大街两旁没有店铺，两个人只能在一处廊檐下躲雨，然后墙壁感应到了人，打开了广告。
闻知想关掉，安静道，“别浪费这个钱了，只是一些广告而已。”
好吧，那就看看广告。
广告上出现了一个放大版栩栩如生的男性子孙根器官，“瑞科生物，专注粗长膨大，硬度可调整。”
闻知，“……”请瞎了我的狗眼吧！
安静倒是看的很仔细，还评价，“颜色不好看，你说呢？”
闻知麻木道，“……你觉得什么颜色好看？”
安静道，“粉色，粉色好看，我的就是粉色。”
闻知脑子里出现一个芭比粉的屏蔽器官，不行不行，不能脑补，要死了！
这时候广告好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器官换了颜色，“……颜色可调整。”
闻知，“……”杀了我吧。
这时候雨小了，闻知把衣服上的帽子戴好，“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两人离开了，广告也就消失了。
两人走出小巷子，两架巡逻无人机飞到两人面前。
现在闻知已经有经验了，停下脚步任由无人机扫描，这时候要是逃跑，无人机会立刻扫射。
五秒后，无人机飞速离开，两人继续前进。
这里巡逻机器人很多，某种程度上也算在维护治安，但是就闻知观察到的，这些巡逻机器好像更热衷于把流浪汉抓起来，因为流浪汉一般没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