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霍凝很固执,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上。
血很快阴透他的后背。
霍凝虚弱地向外走,权惟真还不甘心地去喊他,被她哥阻拦。
“哥!我不要他走,他这次走了就彻底与我断了!我不要!”
“权惟真!你够了!”
面对权墨洐的厉喊,少女也承受不住,掩脸哭泣。
霍凝浑身狼狈地出了权相府,破竹跟上来问他要去哪里。霍凝抬手,让他扶自己上车。
他整个人倒在车里,破竹说要为他找大夫,霍凝不让,他其实是不打算治这伤,既然要还给她,就要彻底。
但他这个样子,破竹实在难以听从他命。
破竹擅自做主,驱车去了御国寺,年轻下属到了地方便丢下霍凝往御国寺里跑,先找到住持。
破竹求住持将梁菀放出来,让她救霍凝。
住持一听霍凝受伤,当即命寺中僧弥将人抬入寺中厢房,然后去将梁菀放出来。
与她简单说明情况。
梁菀心神一抖,她一听霍凝又受伤顿时便往他这跑,到了厢房,见少年躬身蜷曲,躺在床上。
又是半昏迷的状态,梁菀自与他在一起便总是见他受伤,大的小的,似将他磨练成个铁人。
梁菀靠近他,翻了他身便将衣服剪烂,看到里面的伤势。
两下贯穿整个背部的剑伤,沟壑很深,可见他用了多大力。
梁菀顷刻便觉得心中酸涩,好似整颗心脏泡在水里,无法呼吸。
她声音嘶哑了,问:“这又是为什么——”
“我还清了,”少年蓦然攥紧她的手,眼睛还闭着,却淡淡说:“你总说我与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这次,我断干净了。”
梁菀瞧他毫无血色的唇与脸,哪里还会怪责他。
她只觉自己此刻比哭还难看。
她忙去拿东西处理,却被霍凝阻止,少年将头靠在枕上说:“惟真当年为我受罪,我虽不能入火场替她一次,但这两道伤我也不想治,就这样吧,留个纪念。”
“霍凝!你在胡说什么!”
梁菀蓦然喊他,“你这样会失血而亡的!”
“嗯...早死过一次了,没事......”
霍凝的眼皮愈发耷拉,意识也在涣散。梁菀咬紧唇瓣看他这般,只觉被百蚁噬心,令她难受。
她忽地不怕血污抱住他。
“你在胡说什么,你重生而来不就是为了我?如今我还没嫁给你,你就要为了别的女人去死?霍凝,你醒醒,你看看我,你忍心让我这么哭吗?”
霍凝的眼皮一动,被她说的似要睁开。
口中喃喃:“不舍得......”
“那就不要睡!我马上为你治伤!你要撑住!”
她在鼓励他。
起身便去拿药箱,又去准备其他。
霍凝的意识很凌乱,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衣角,梁菀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回勾住他!
“不是说要娶我,我都嫁给你了,你这样是想让我再次守寡?你睁眼霍凝!往后我什么都不管了,师父不管,你我之间的任何阻碍不管,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你,阿凝.....”
第300章 承认我是你夫君?
梁菀哭的伤心,还得强打精神为他治伤。
霍凝早昏过去,身后那两道血痕又长又深,梁菀将他身上衣褪去,让破竹进来帮忙。
端端两个时辰,是她最为煎熬,又最为揪心。好在她手稳,医术也在这些日子的历练中渐渐成长。
她都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为他包扎。破竹将用下的带血绷带团成团扔出去,梁菀将熬药的小炉搬到屋内,一边看着他一边做事。
没多久破竹从外进来,手上拿了一个刚宰杀的乌鸡问,“夫人,世子可以吃这个吗?”
梁菀抬头看,心想破竹大概是想给他补一补,心下沉思,张口说了几种佐料,让破竹找了与乌鸡一块炖了。
破竹匆忙下去,她擦了擦额上汗,继续熬药。
霍凝在御国寺的消息没人知道,而住持也秉着慈悲为怀的心思让他住了。破竹一会来一趟,对霍凝是尽心尽力。
她端着熬好的药汁喂他喝,少年不张嘴,便用小勺一点点往里送。她扶着霍凝头,让他一直搭在她肩上。
两人便这样照顾了他一天一夜,直到权墨洐派人送来保心脉的药丸,霍凝才刚醒。
少年额上带着靛青抹额,整个人躺在床上,看梁菀在旁拿石臼捣药。
霍凝嗓子很干,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异物,便喊了一声:“菀菀。”
梁菀应声答应。
放下捣药的玉杵,她闻声过去,问他想做什么。
霍凝勾住她手,将她的柔荑放入怀中,“我昏迷之前好像听见守寡......谁让你守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