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似蒙了层雾。
秦韵竹思绪一会,忽然大胆的问:“哥哥你,该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
秦修文陡然脸色变红,“韵竹!别胡乱开玩笑。”
秦韵竹:“那为何我看你最近都魂不守舍的,同你说个什么你都不感兴趣,还有,嫡母应该没亏待你吧?你对她,好像变得爱搭不理了。”
秦韵竹观察细微,惹少年心思震动,不由开始想难道他表现的很明显?都写在脸上了?
秦修文握紧手指:“没有的事,我怎会对嫡母怠慢。”
“最好是这样,否则哥哥,我可要跟你闹的。”
小姑娘哼了哼,托腮道:“虽然呢,我之前很不喜欢她,但也没有说人不能改变,自从那次在跑马场我看了她骑射,便对她有说不出的好感,对了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嫡母很像娘吗?”
提起这个,秦修文神情震惊。
秦韵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嫡母那次骑马同宣慧比试,她那游刃有余的骑术便让我想,是不是娘当年也是这般英姿飒爽,她去的早,我那时都对她毫无印象,只记得她缠绵病榻时陪我玩投壶。”
“可是...爹明明说过娘是最好最厉害的女娘,娘的身形同嫡母很像,有时候我看她背影时常会觉得娘在身边陪伴,所以...有她在也不错。”
秦韵竹讲着自己对梁菀情感,开朗的眉眼上尽是笑意:“哥哥,如果娘还活着,说不定会也会像嫡母这般做出一番天地。”
秦修文沉默。
或许吧。
他与秦韵竹印象里的肖宛身形消瘦,终日怕冷又卧在床上。肖宛病情很重的那年,他爹四处寻名医方,却仍是治不好他娘的病。
肖宛的脸色也不好,黄郁的颜色,双眼满是乌青,唇色惨白,便是说几句话都要大喘气。
后来肖宛去世,秦修文还记得秦丰然悲痛万分,抱着肖宛冰凉的身体久久不撒手。
秦修文从未将梁菀同肖宛放在一起比较,不过刚经秦韵竹一说,少年心中竟也升腾起一丝怪异的情感。
好像...梁菀的确同他们的娘有几分相似......
清潭寺。
梁菀在宫中住了两日,便又到清潭寺帮忙。看到身患怪病的人并未减少,她便觉得要尽快将她心中想的事情做了。
此时,清潭寺来了一人。
是个年轻女子,身着长安当今最流行的流苏裙,裙摆很大,走动起来宛如水波荡漾。
女子额上贴花钿,头梳双蝶髻,走在寺中以手捂着口鼻,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只是女子却找到梁菀。
梁菀刚回头,便见女子拧着眉心道:“我都将东西送到你府上了,怎么你还没动静?”
来人是宣慧。
那位国子监丞的孙女。
梁菀一怔,不明她什么意思,宣慧有些着急,“就是那个白布包!你难道没发现?!”
梁菀恍然。
“那东西是你送的?”
“是啊,我以为你发现了会对赵静舒那个贱人做什么,可为何迟迟没有?你不是很不喜欢她吗?”
梁菀斟酌片刻,“宣小姐为何要将那东西给我?你要揭露她的丑事,直接送到侯府不好?”
“看来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宣慧道:“哼,敢勾引我爹,就该拉她去浸猪笼!”
真相竟是这样!
梁菀心中震惊,但面上却波澜不惊,她道:“我不是判家务事的父母官,你送给我,是想借我的手去除掉她?”
宣慧被说的面色青紫:“我是觉得你本就与她不和,她做的事由你来说为好。”
“哦是吗?”梁菀一点不信。
宣慧的心思她已猜测清楚,便道:“这事侯府已知道,至于为何那边没动静,我也无从知晓。”
宣慧道:“那是因为赵静舒她又拿谎话去诓骗了侯府!她这几日还找我爹哭诉,说她已经在侯府待不下去,要我爹纳她为外室!”
梁菀又惊了惊。
赵静舒的手段与心计她早有耳闻,当初攀上秦丰烨就用了手段,如今估计是看事情暴露,她在侯府待不下去。
便要另寻高枝。
宣慧的爹,也在国子监当差。
想到这里梁菀不由冷笑,赵静舒对自己定位还是挺准,知道她若想从侯府离开,势必是要被休。
而像她这种再想谋个好前途是不行的,攀上宣慧她爹,当个私养的外室,只要她媚功过硬,勾住男人几十年不成问题。
梁菀抬起头道:“你娘呢,她要当外室你娘难道不管?”
这就说到症结了。
也是宣慧今日来的原因。
只见之前还对她百般刁难的少女为难的开口,却是恭敬的求她。
“我知你现在身份厉害,我娘软弱,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便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