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拧紧的眉越来越皱:“你的意思是,你今晚是替我挡了?”
少年小狗样点头。
薄唇一咬,“嫂嫂,我如果不入那房间也就不会染上,不仅如此,我还在房中发现许多瓶罐。”
他说着,毫不保留地拿出给梁菀看。
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梁菀本就懂医,随便打开一个瓷瓶一闻就知里面是什么,她坐在马车里的身猛然僵住,黑暗中灼灼看他。
少年捂着心口,仿佛下一秒要死。
梁菀问:“霍凝你没骗我?”
少年猛烈摇头,扯了衣角道:“不信你来看。”
“......”
她抵在马车壁犹豫不绝。
暗中少年如病了的喘.息听的她心慌。
梁菀想了一瞬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一切全凭你。”少年故意似的将手中的瓷瓶递到她手上,虽一句话未说但昭然之心尽然。
她咬了咬唇,俯身靠过去。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当她的脸容全印在霍凝眼中时,少年一抬手,便可触碰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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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找我要船船戏
第190章 她是清辉月
万籁俱寂。
马车停的很是地方,府宅后的那片暗路,平时很少有人走动。
就算有也仅仅是夜里打更的更夫,口中喊着‘天干物燥’,手拿鼓槌将铜锣敲响。
马车前的风灯一直不停摇晃。
这夜没风,风灯却摇晃不止,倦掉的马儿被迫套固在车前,百无聊赖唯有垂头等候。
......
车内放倒了许多瓶罐,待少年起身时,浑身已无力的贴在马车壁歇息。
暗夜中的霍凝仰着脖颈,清隽如玉,少年矫健的身骨可见呼吸起伏。
艳灼的桃花眼轻轻望了一处,他低低笑,似吃到美味可口的珍馐,手指抚过唇角。
慢慢擦拭。
与他不同的,梁菀艰难起身,往对面的软椅坐。
她双臂白皙透亮,然此刻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她刚坐好,回身瞪他。
霍凝顿时将身坐直,道:“菀菀你听我解释。”
“...霍凝,我以后绝不会再信你一次。”
梁菀咬紧牙齿,眼睫颤动,她娇媚的脸容还残留不正常的酡红,并未褪散。
指尖落在松开的衣襟,她敛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来时一样。
然时间过去多久,只有两人知道。
霍凝怕她真生气,连忙堵住她能走的路,单膝跪在车内说:“我之前的确是有些不清醒的。”
“你若一直演下去或许我就信了,但你中途暴露了。霍凝,你真是让我......”她咬紧的牙又磨了磨,让她说什么好。
如果耳鬓厮磨时她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却在中途发现这少年就是在套路她,她该不该生气?
梁菀对他又气又怨,甚至带着几许无奈。
她只感叹自己为何会再次落入他的圈套,这少年套路无穷多,而她一旦面对他便理智全无。
被他一步步诱着沦陷,到现在的她已无法想清楚自己的心。
她看他,道了句:“我很生气。”
“嫂嫂......”
“往后几日我都想自己静静,你便别来找我。”
梁菀与他说。
少年微讶,心想着他被梁菀发现自己是装的竟然只是被她这样说?若照以前,梁菀对待他会比这个还要冷情。
以前打他巴掌、泼水,都是她做的。
所以.....
霍凝心很小,一点不贪大,只要有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感受变化,从这些日子来看,梁菀与他的关系已进步神速。
所以少年还真不担心了。
但装还是要装一下,少年仰头求着:“真的就一点余地没有?”
“没有,”梁菀觉得是一定要给他点教训,否则以后他岂不是套路一层层,没完没了。
她捡起他的红衣,“快穿上,穿好了我们分开。”
霍凝咧嘴一笑。
脸皮厚的打趣:“嫂嫂这样说,还真有点偷,情的意味。”
梁菀微微叹了气。
从马车出来时,梁菀抬头一望天上月,便更觉无奈。
竟然与他厮,混到了后半夜.....
她向来清淑的性子觉得自己真的很堕落。
走下脚凳时她尚在颤,回身一瞧少年红衣恣意,仅探出半个身说:“嫂嫂回去要记得涂药。”
“你别与我说话。”
梁菀气闷的说。
她此刻是带了几分女子的小脾气,似在向惹她生气的情郎娇嗔,霍凝自不在意,勾起的唇角只望她自带出尘气质的背影。
霍凝忽然想,都说天上月孤傲冷绝,可如今一对比,却不如他嫂嫂一分。
梁菀在他心中便是神佛。
从未跌入过凡尘。
......
霍凝今夜得了力,自驾而去。
而他也很听话,梁菀说往后几日都不想见他,他便再也未出现于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