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呼吸到新鲜空气,便要大声骂他,然霍凝只是轻笑,警告道:“你可以喊的更大声点,最好让你婆母和继女都听见。”
“无耻!”
梁菀气的浑身发抖,身子却在他单手掌控下微起弓度,他凝眉看她这般娇.欲模样,纱巾后的嫩唇,似乎口胭都蹭没了。
霍凝道:“能得嫂嫂说无耻,也是种夸奖。”
两人还保持这种姿势,方才摇晃的马车此刻渐渐恢复平静。她用了力去挣,却连他一手都弄不开。
少年红衣的领边卷起,前身也有了褶皱。
然他只是垂眼看她。
近在迟尺,热度相传。少年倏地慢慢用手指拉下了她遮盖面容的黑纱。
这一刻,宛如被拨开花叶的花儿,露出最漂亮的花蕊,梁菀这张长安第一美人的容颜,足够让人惊艳很久。
霍凝瞧着,浓黑的双瞳满是想倾占的色彩。
“嫂嫂……”
他气息哑涩,“跟我做.一次,嗯?”
梁菀蓦地脸色青红交加,挣扎地更厉害,她道:“霍凝!你放开我,放开!”
少年没动。
故意听不见所有,他继续引诱道:“离去宫中的路尚有一息,给予你我,够了。”
“虽我会不尽兴,但只要嫂嫂配合——”
“滚!”
梁菀再忍无可忍,怒喝他。
霍凝轻佻地笑,耍赖似的脸皮特别厚:“不滚,嫂嫂不答应,我便不松开。”
他此刻好似一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平时坚毅的棱角都化成软圆,只对向她。
梁菀咬紧牙。
她心中知道这样下去绝不好,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制止。
“停车!停车!”
梁菀倏地喊道,惊了外面赶车的小厮,吁了一声,原本行驶的马车慢慢停了。
而因这辆停了,后面跟的那辆自然也停。
霍凝却是没想到她会用这招。少年不得不放开,整理衣襟,似笑非笑地看她。
梁菀迅速理了身上衣角,将旧纱扔了,从袖中拿出一块新的戴上。
她怒瞪他。
外面:“世子,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小厮刚问完,马车门便从内推开,露出梁菀遮盖严实的脸,“劳烦您,我要去那辆车。”
小厮怔住,侧头看车内主子,少年坐在里面面色平淡,闭上眼装着神佛。
小厮马上放下脚凳。
没一会儿,梁菀便上第二辆马车,这车不如第一辆宽敞,坐秦母与秦韵竹两人就已足够。
梁菀一进来,更显拥挤。
老夫人白她一眼道:“好端端地换什么车!霍将軍还能吃了你不成?”
梁菀沉默。
她往秦韵竹身边坐,少女疑惑去瞧,见她遮脸的纱巾换了,秦韵竹道:“嫡母出府时戴的好像不是这块?发生什么事了?”
梁菀垂眸道:“那个因为刚才颠簸,不小心勾到车壁,抽丝了。”
一提刚才道路颠簸,秦韵竹深有体会,刚才她差点与老夫人摔到一起。
她还很希望梁菀来的,因为自从上了马车,老夫人就因她拒绝霍凝的事念叨了一路。
要烦死她了。
秦韵竹不禁握住梁菀手,冲老夫人做个鬼脸,好似一瞬找到依靠,将身靠紧梁菀。
然而,梁菀此刻的心已经乱了,她还沉浸在刚才霍凝做的事上,久久不能平静。
宫门口。
终于到了,马车停在指定位置,一行人下来,霍凝一亮腰牌,身姿绝卓地说:“圣上小宴,劳烦带路。”
第27章 放浪看人
巍峨皇城,寂长宫道。
自入宫门,男女有别,梁菀与霍凝分走两条路,在专人引领去赴宴。
老夫人喜笑颜开瞧宫墙绿柳,与秦韵竹讲当年秦丰然封侯时,她随入宫的情景。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也是老夫人唯一入宫门经历,真是让她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来一次。
秦韵竹左看右看,心不在焉。
整个侯府,仿佛只梁菀才是那高门世家出来的,身姿纤直,双手合在身前。她不闻不看,目光低垂只看眼前的砖石路。
负责带路的是太后宫里的嬷嬷。
余光一瞧,心中鄙夷。怪不得之前听说武将门第的教化不比文官,若不是当今圣上招贤纳才,长安也不会有那么多寒门拔地而起的官员。
定国侯府,就是寒门代表。
毫无教养、难登大雅。带路嬷嬷在心里判定,声色冷傲说:“在往前便是裕康宫,老奴只送你们到这里,太后娘娘就在里面。”
说完,连路都不指一下便走了。
老夫人望着嬷嬷背后啐了一口。
梁菀轻呼口气,心有担忧地说:“等见到太后,婆母与韵竹,要谨言慎行。”
她不得不叮嘱,就怕真像霍凝所言再出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