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给镇武侯夫人的令牌能不大吗?
然而但玉不知道这些,她被明虞逼得接连后退,本来人在门口,现下已经退到了院子中间,更重要的是,她发现明虞说得好像有道理!
但但玉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她脑子运转几圈,终于灵光一闪发现一个突破口:“但高郎更信任我!”
她用力瞪向明虞,好像自己力气越大说服力就越强:“高郎把他府里的账本都给我了!这证明我才是更得他心的人!”
明虞咄咄逼人:“笑话,你说你有高郎给的账本就是有了?说大话谁不会?我还说高郎要休了郭雪颜娶我呢!”
但玉的表情看上去气坏了:“我拿来让你教的就是高郎给我的账本!你不是见过吗?!”
明虞:“笑死,你给我的账本上数字那么大自己不清楚吗?我看就是你编的吧!”
但玉:“我才不是编的!!”
她当下气冲冲转身离去,片刻时间后又冲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个账本,展开给明虞看:“这就是高郎给我的账本!你自己看!!!”
明虞翻了两页,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的账本无疑。
于是她当即把本子一合,抱进怀里拽起小翠转身拔腿:“阿绿快跑!!!”
但玉:“???”
宅院内零星几个下人:“???”
大概是明虞这个动作太出人意料,院子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来得及反应的,而等但玉回过神尖叫一声:“快把她给我追回来!”明虞早就拉着小翠跑出大门了。
而等但玉和院子里其他人急急忙忙追着明虞出来,要从巷子里冲到大街上时,巷口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来一堆人,挤挤攘攘推推搡搡:“诶诶诶谁撞我呢?”
“听说明氏酒楼今天有免费糕点送啊,去晚了就没了!”
“别挤别挤,我表姐她邻居的二舅哥的侄子的女儿的外祖母今天过生,我赶着给老人家去祝寿呢!”
等但玉和院子里的下人好不容易挤出来,早就在人群里看不见明虞和小翠的踪影。
*
一摆脱但玉的视线,明虞就和小翠跳上早就候在外面的马车:“快去布政司!锦衣卫衙门!!”
怀里的账本就好像烫手山芋,明虞简直一刻都不想让它在自己手上多待。
前段时间老镇武侯夫妇也离京去游山玩水了,现下镇武侯府中连个正经的主子也没有,她实在怕万一高经纬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杀手潜进去什么的——甚至可能都没这么麻烦。
她今天这一波主打的是一个出其不意,但谁知道但玉那边有多少高经纬的眼线?她干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高府那边去了?她身上的把柄不少,以高经纬的身份,用一把阶级礼教的刀子都可以轻轻松松把她料理干净。
而保全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敌人弄死。更不提弄死了敌人自己可能还有奖励了。
马车一路往布政司的方向驶去,明虞的运气似乎不错,但玉和她的那些下人并没有追过来。到了临近锦衣卫衙门的位置,马车就不便再进去了,明虞和小翠下了马车,带着账本徒步走过去。
到了门口,她便急匆匆冲门口的人道:“我有急事要见岑大人——饶侍卫,啊不,饶以云饶大人也行!”
然而可能是她今天的装扮太像一个跟丈夫打了一架的怨妇,头发也早就在拉着小翠拔足狂奔的时候散了,更为她添了两分精神病气质,那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压根不理会明虞:“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一边去!”
明虞简直想跳起来打这个锦衣卫的狗头。
不说她被岑归澜压迫的关系,她好歹也是个锦衣卫编外人员,现在连锦衣卫衙门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但望向对方腰间那把刀光雪亮的佩刀,明虞识趣地闭嘴了。
她转身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而后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又扯出个笑脸,重新走上前去:“这位小哥,我不是骗子,我是真的认识岑大人和绕大人,也是真的有急事要找他们的。”
那守在门口的锦衣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面上的表情比之前要缓和很多,只是嘴上仍然道:“笑话,指挥使大人和千户大人他们日理万机,岂是你说一句认识和有急事我就能放你进去的?”
明虞眉头狠狠一跳,那种跳起来打人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她忍耐了又忍耐,都想直接说自己是暗线再提提高经纬的案子了——但眼前这个看门的虽然也算是锦衣卫编制内人员,但真不见得知道这些,她就算说了怕也是无济于事,还徒增身份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