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是平时习惯了毒舌和面瘫脸,明谷这么一说,明芝芝也忍不住有些动容起来。
不过很快,明谷又情真意切地看向明虞:“对了,你这次不是北上与锦衣卫一起的吗?庄记也是这样倒下的吧?”
“这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庄记又是怎么回事,你快都跟爹说说!”
——庄记突然被定罪、连根拔起这事,明谷是知道的,而且明氏商号在北地也有些个人手,可以说,他消息的灵通程度也是远胜一般人的。所以他不仅知道庄记突然在北地销声匿迹了,还知道甚至连庄记的主人,庄秋梦都是被锦衣卫给连夜抓走的。
毫不夸张地说,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明谷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都不说庄记和明氏商号有合作了,他可才把明芝芝给送去北边曲阳县,庄夫人那里做客!!
还好,没过多久,明氏商号在北地的人就又传回来了消息,说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庄夫人被抓之前,他们和明氏的合作就开始断掉了,算算时间,这个“终止合作”的命令应该已经传到了各个和庄记有合作的店铺去了。
——也就是说,这一波,明氏似乎侥幸地无人伤亡。
知道这件事后,明谷先是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而后便开始细细推究这里面可能的弯弯道道。
毕竟是把明氏商号开遍大江南北的人物,明谷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道德,但精明程度绝对是管够的。
所以稍微思量片刻以后,明谷就意识到,这个事情里头,怕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参与。
至于是谁?同时和明家与锦衣卫都扯上关系,有动机在这件事里出力的,可不就剩下他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逆女,明虞一个了吗?
现在是正好明虞上门,明谷便抓紧这机会,赶紧问了,若是明虞不来,他也是少不得要亲自上门去问一趟的。
明虞听明谷这么一问,也想起来这件事了。
她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想知道啊?”
明谷当即忙不迭点头:“当然!”
明虞又伸出自己一只手来:“老规矩,你懂的。”
明谷:“?”
*
而当明虞在这里与明谷、明芝芝侃大山时,岑归澜已经整装,往皇宫方向去。
昨日抵达京城、见完永平帝之后,他先随队伍将一些重要的物证转移到锦衣卫衙门,将带回来的犯人——比如说庄秋梦——又送到诏狱。
这些都处理完,又从诸昇那里得到明虞已经回太傅府的消息以后,岑归澜方才带着一些比较重要的公文等物,回到自己府上。
虽然与岑和风关系不佳,但想到永平帝的那一番话,他昨晚回去,还是先去见了自己亲爹一面。
而后他就与在院中舒展拳脚,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的岑和风来了个喜相逢。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半晌,岑归澜才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
岑和风则是道:“你是今日回京?”
岑归澜:“?”
而岑和风听见岑归澜的问题,也是一愣:“啊?生病?”
他像是想起什么来,恍然大悟地道:“哦哦,前些天京城下雪,我没注意着了凉,有些风寒,早好了,你怎么知道的?”
岑归澜:“……”
又是陛下的圈套!
他也同样表情平静地开始胡说八道:“哦,因为是我找人咒的。”
岑和风:“?”
他登时大怒:“逆子!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
岑归澜:“那你也得先有个爹样!子不教父之过,你教过我几天?!”
岑和风:“你皮痒了是吧?!想要跟我切磋?”
岑归澜冷笑:“有何不可?正好,今天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事实证明,岑和风虽然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退下去了,但拳脚的功夫丝毫都没有生疏,不是裴庭那种从小就梦想咸鱼的家伙可以比拟的。
而岑归澜到底也是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他的位置也是从尸山血海中、靠真正的功夫挣出来的,绝不是寻常继承父荫混日子的草包可以媲美。
父子俩亲切手谈了一场,打了足足一个时辰,彼此身上都带了伤,结果却是谁也没奈何得了谁。
当然,练武途中磕磕碰碰、受点伤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点伤倒是不影响岑归澜的行动,只是一想到永平帝刻意引导的这个乌龙,他好不容易生出来的这点对亲爹的关心都喂了狗,岑归澜就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