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虞也没反驳岑归澜,嘿嘿一笑:“小醉,小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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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归澜在看的信件来自京城那边——一转眼从他离京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的时间,整个北地三省他们已经差不多都转了一遍,又有庄记被拉下马,可以说这次北巡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也因此,永平帝也专门向他写信,一是表扬岑归澜干得不错,二则是提醒他:离京三个月了,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朕看你爹这几个月很想你啊!!
岑和风想不想他岑归澜不在意,但确实离开三月有余,京城那边也堆积了不少事情,而且此次庄记一案,他也要回京再向永平帝汇报一番。
因此第二天,他们这支队伍便收拾收拾,开始慢悠悠地回程。
明虞肯定是跟着一起的,而明芝芝的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在明虞的帮助下,她也代表明氏收了不少的店铺,自觉这下回去应该不会被明谷骂了,也跟着一道要回程。
岑归澜要回去,也代表着被派过来“协助”他的裴庭任务完成。这厮北上的时候为了速度,是骑马赶来的,不过现在都要回去了,他便也死皮赖脸地挤上了岑归澜那驾豪华大马车。
于是一辆马车上便挤了四个人——其中诸昇和小翠看了看马车里的情况,便自觉地出去找其他地方待了。还好岑归澜这马车够宽敞,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坐。
他们回去的行程也不算快,因为如今天也极冷了,所以一般是在白天天气不错的时候出发,到了晚上天黑,就找客栈或者驿站住,有的时候因为离下一个城池距离比较远,中午过了他们就会停留休整一番,那么当天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在那座城市里玩一玩逛一逛。
因为裴庭和明芝芝天天在马车上吵架,搞得明虞脑仁疼,所以没几天后,她就开始布置数学作业给明芝芝,美其名曰想要继承家业,会算账是第一步。
方法很有效,熊孩子现在只要看到账本就开始自闭不说话。连跟裴庭吵架都提不起兴致了。
只有岑归澜不是很对劲。
主要是他实在想不明白:明虞她什么意思?
那晚之后,明虞还是整天吃吃喝喝过得非常快乐,仿佛对那天晚上的行为没有任何记忆——但也说不准,岑归澜是见识过明虞忽悠和翻脸不认人的本事的,说她是装的,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偏偏让岑归澜问,他也觉得怪怪的。毕竟这事儿说大好像也不大,再上次明虞喝醉酒,都敢直接伸手捏他脸了,凑近点吹口气又算个什么?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当然,除了思索这个问题外,岑归澜在马车上也没有一直浪费时间,队伍离京城越近,两边消息往来的速度就越快。他要处理的公文数量也开始增加,以及,京城以及更南边送来的信件也开始增多。
譬如今日,又有一封锦衣卫送来的,来自京城的信件。
这信件和之前那些被饶以云和诸昇抱来的、一沓一沓那种明显和锦衣卫内部事务相关的工作信件不一样。
首先是它只有单独一封,而不是和其他那些信件打包一起,其次这封信光是看信纸,便可发现是那种极其名贵的洒金笺,若只是汇报公务,怎么会用这种信纸呢?
彼时明芝芝正在埋头跟数学题做艰苦卓绝的搏斗,裴庭虽然不是凭自己的口才让明芝芝闭嘴的,但还是有种“我赢了”的得意感,明虞则是坐在岑归澜的左边,翘着腿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前阵子在某个书店里淘来的话本子。
上辈子她有限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工作赚钱了,没时间看那些小说漫画,也没有太多的兴趣,这辈子有钱有闲了,偶尔看看,还是很能舒缓身心的嘛。
而且谁说古代思想严苛了,看看这题材,这内容,古人的思想明明很大胆开放嘛!
不过在看书的同时,明虞的余光也忍不住飘向她旁边的岑归澜。
无他,那洒金信纸看上去实在昂贵,以及看信的岑指挥使大人,不知为何,眉头越皱越深。
之前明虞是见过岑归澜读这种信纸的信的。一般这种信纸表明,写信者是当今圣上永平帝——这可是云朝的国家最高领导人诶,皇帝写的信,她能不好奇?
不过怕信上面写了什么重要机密,明虞还是十分懂规矩地没有主动凑上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