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明虞好容易跑到张淑宁附近,一个黑衣人已经突破了护卫的防线圈,一剑朝张淑宁刺来!
“小心!”明虞大喊一声,当即就冲了上去,将张淑宁扑倒在地。
那个黑衣人的剑刺了个空,但立刻便调转了方向,转而朝下,看起来是要一剑把明虞和张淑宁捅个对穿!
明虞猛地闭眼,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这辈子再死的话她还能不能有第二次穿越的机会,也不知道长公主在天之灵保不保佑这个,下一刻背部传来痛楚,却并不是自己被人捅了个透心凉。
硬要说的话,大概比较像是……擦、擦伤?
下一瞬旁边传来咚的一声,明虞悄咪咪睁开眼,却发现刚刚那个要砍自己的黑衣人已经轰然倒地,他双目圆睁,眉心正中有一支长箭,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震颤——人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咻——
又有两支羽箭破空而来,再次直取两名黑衣人的头颅!
明虞这时刚刚拉着张淑宁从地上爬起来,她转头朝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有一人一骑已经冲至庙宇门口,那人正收起手上长弓,转而拔出腰间绣春刀,他冲进正殿时的速度未有停顿,只是刀光一闪,又有一个黑衣人脖颈间飚出鲜血倒下。
岑归澜声音极冷:“在长公主庙里干这种勾当,你们和你们背后的主子,胆子着实是大得很呐。”
*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小半天之前。
明虞不在镇武侯府当中,岑归澜也不至于再专门去一趟那温泉庄子把她给抓回来。
要查高经纬那笔赃款的下落,也不只明虞这一条途径——譬如先前说的,这么大一笔钱,不经他自己的手,他能放得下心吗?
锦衣卫这几日一直在加紧排查高经纬曾经常去的地方,其中最有嫌疑的几处都已经快被锦衣卫翻了个底朝天,高府内部更是被掘地三尺,暂且都没有成果。
岑归澜命下面人将高经纬去过的地方列成清单,搜查一处便划掉一项,而此刻,还在清单上的地点已经不多,只是先搜哪一处后搜哪一处,仍然需要斟酌。
毕竟这样大规模的搜查,一来劳心费力,二来还挺伤财,毕竟这么多兄弟一次性出动封锁一处区域来查,造成的影响不会太低,三来岑归澜断定高经纬背后还有他人,试问时间拖得久了,那人就没有转移赃款的可能性吗?
事到如今拼的就是个速度。而锦衣卫衙门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并不止高经纬这一桩案子,所以这段时间整个锦衣卫部门都在高速运转,换言之,人人都在加班。
岑归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当然也逃脱不了加班的命运,这也是他暂时没去管明虞的原因。
今日稍早些的时候,岑归澜正在锦衣卫衙门中看这几日锦衣卫搜查的汇报,颜方怀里抱了一摞公文,也来向岑归澜汇报这几日经历司这边收到的文书信息。
正是这时,天空中轰隆一声雷响,下一秒瓢泼的雨声便噼里啪啦地传了进来。
书房的窗户没关,颜方连忙放下自己的公文,手忙脚乱把窗户给关上,不过饶是他动作已极快,身上还是被雨水浇了个半湿。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感叹:“这雨着实是大……也不知要下个多久。”
岑归澜道:“大雨么,往往也不会下太久,说不得小半天后天便又晴了。”
“而且如今天热,下场雨,降降暑气也不错。”譬如他现在,就很想把高经纬直接砍了了事。
颜方摆摆手:“也看年头,要是年道不好,赶上雨灾,那就是桩大坏事了。”
“而且下官看,今年这雨水着实丰沛得很,”他又掏出手帕擦官服上沾的雨水,顺便伸手指指自己刚刚顺手搁桌上的那一堆公文,“京城不少处地方都有上报被雨水泡坏的设施,都说要锦衣卫出动协助处理。”
——毕竟在二十年前,锦衣卫尚未被永平帝和长公主一手发掘起来之时,他们可是专业城管大部队,什么偷鸡找狗的事都能找他们。
就算是现在锦衣卫经历了岑和风以及岑归澜两任指挥使,也不影响他们仍然分担着一部分这方面的职能。
岑归澜短暂地从自己手上的汇报中抬了一下头。
颜方继续絮絮叨叨地道:“还有长公主庙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守庙人前些时日报告说长公主雕像的基座好像也被雨水泡了不太对劲,只是这事报上来没多久那人就急病死了,下面的人兵荒马乱了好一阵,这事现在才报到我们这里,大人,这人员咱们应该怎么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