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稷,“我一直都对他很尊敬。”
温恋舒笑了下?,也不与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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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颐好不容易抽出一空,过来?商量好春闱主考之事,这天上便下?起了雨。
其实有伞,能走的大人不在少数,但看到温颐和正巧过来?礼部办事的姜俨都在,一时?倒是也无人敢动。
他们一个是曾经的辅国公,如今的太子师。
另一个与陛下?攻城里应外合,有从龙之功。
若说没出姜锦竹被逼跳湖那件事,两亲家多好啊,青云直上,风光无二。
但可惜就?可惜在,姜家老夫人逼过继女二嫁,最终间?接害死了温以卿,姜锦竹为此跟生父姜俨断绝了关系,温姜两家再无联系。
这等?时?候,温颐与姜俨站在一处,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不过温颐到底辅政三年,多些定力,姜俨却是御史,跟人斗嘴皮子惯了,两个人中,到底是姜俨先开口,“听闻老兄在狱中腿疾发作,是被人抬回家的?也难为你这把年纪,身?体不好,却要?越权帮手这礼部春闱之事。”
这一出口,便是讽刺温颐,名不正言不顺插手朝政。
温颐笑了一笑。
旁边陪着的众人惊出身?冷汗。
“也难为贤弟,消息灵通,我这都出来?过个年了,你才?听到我狱中犯了腿疾?先前?也不见你来?慰问我啊!怎的,是心虚不敢吗?”
心虚二字,用的很妙啊!
虽然什么也没指责,但又什么都说了,暗示了姜家背着他孙子一条人命。
“我有何心虚的?只是怕入了你府,会?看到你那位我不想看到的侄女婿罢!当初他还未成亲,就?已经帮着温丫头……”
“这时?老兄都知道吗?”后面姜俨未说下?去。
但都是人精,谁又不知,姜俨是在暗示温恋舒和魏长稷,不婚不媒,暗通款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已离,我为何不能向心悦之人殷勤?”本来?已经想指着姜俨鼻子骂的温颐,听到这句话和众人转头。然后便见着魏长稷撑开伞,从马车上走过来?,晚辈之身?毫不避讳,十分记恨的扫了眼?姜俨,“倒是姜大人,一大把年纪,是死了儿子吗?怎的净盯着我家的事?”
姜俨:“……”
他可不就?是死了儿子吗?魏长稷亲自丢到水里的。
但是这件事陛下?说了是刺客所为,姜俨敢挑明不是吗?姜俨不敢,只能恨恨的咽下?这个哑巴亏。
想说什么,肩头却被温颐一按。
“贤弟莫怪,他小孩子家家的,脾气有些冲,听得你说我侄女闲话,自然没忍住,回去我说他。”
说完象征性的瞪了魏长稷一下?,“姜大人虽然是年纪打了,但这话是你能嘲讽的?过来?道歉。”
魏长稷敷衍行了个礼,却没道歉。
但也算堵住了姜俨继续指责他的嘴。
被他们叔婿联手坑,被骂不能还回去,姜俨也是憋的浑身?发抖,讥讽一声,笑着对温颐道:“还是你福气足啊!不仅两个儿子听话,就?连侄女婿也这般孝顺。”
“哈哈哈。”温颐笑道:“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会?育人些罢,家里这些可是个顶个孝顺,或许这便是陛下?把太子交给?我的缘故。”
这话虽是随意说的,但姜俨听得出来?。
温颐是嘲讽他不会?教子,更不会?教女。如今唯一的嫡女与他断绝联系,老大儿子又对他心存怨恨,唯一偏爱的小儿子,当初又被魏长稷弄死了。
他怨恨的瞪了眼?魏长稷。
魏长稷满脸无所谓。
“这下?雨的天,你来?做什么?”其实温颐已经听出来?了,只不过他仍要?这么问一句。
魏长稷朝温颐看了一下?,又注意到后面盯着他们的礼部官员,最重要?的是姜俨,福至心灵,明白了温颐问出来?是何意。
魏长稷笑道:“正是落雨了,也晓得叔父腿疾在身?,特意过来?接您老人家。”
温颐心里暗骂一声,那我便忽略刚才?马车越过礼部府衙而去的事情吧,“瞧这孩子,就?是孝顺,唉,诸位大人,老夫先行一步。”
姜俨:“……”
这老不休是在炫耀吧!是吧是吧!!
诸位大人对此也是颇为怪异,“温大人请便。”
魏长稷便撑开伞,扶着温颐下?了台阶。
马车停的离台阶不远,五六步便到了,温恋舒方才?坐在马车里,也听到了姜俨说她的话,本来?已经准备出去的,谁知魏长稷战斗力那么强。
后来?听着他和叔父一唱一和,温恋舒便又坐下?,安心听着这场官司。
等?得叔父被扶进来?,脸上笑的那叫一个满面春风,温恋舒请他坐下?,又倒了杯茶,马车离开礼部府衙十几米,温颐才?对温恋舒夸了一句:“你这夫婿找的不错,有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