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闲有些跟不上百清轩这一问一答的速度。
他觉得自己的眉心一抽一抽，方才记下的人名一时间还没有消化完全，有些头痛，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了一下：“钱晓七，现在在哪？”
“其实也不能说是不在，就是说不了话，跟不在了一样。”百清轩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地面，道，“她就在这里，她就是这座城。”
他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把周围人拍的频频看过来：“哥！你再也不用走了！别人都进不来了！”
也出不去了。
百清轩继续道：“你见过那个红衣男人了吗？他叫陈风意，几年前我们和他做了一个交易，只要同意，他就可以帮助我们重建这座城。”
闻闲第一时间，想到了那酒馆之下，成堆的尸体，无数的修士战死于南山城，他们的魂魄于南山城上方飘扬，久久没有散去。
聚魂咒。
这些魂魄完全足够他失败数十次。
可若仅仅是因为这样，他完全可以不出面，一个人于下面安心地搞这些东西，上面的事情交付给百清轩。
可是陈风意没有，他起初管理这座城，并制造出了百清玄等人来引导他们进入他的密室。
前两次的重来是百清轩控制的，到后面，他们进入了密室，再见的青灵就是真的青灵了。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主要是说的时间太长，菜其实没吃多少。
闻闲一口未动，许歧也一口未动。
百清轩说的大部分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要真说知道了什么，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百清轩给他们开了两间房，监督着他们走进了各自的屋子。
关上门的一瞬间，闻闲感到了茫然。
无尽的茫然。
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些什么的茫然。
闻闲第一次察觉到了牵线木偶的感觉，就是明明手上一直没有停下来，也一直有所发现，但是手上所以得事情，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都是通过别人的指引，一步步得到的。
他可以随时停下来，直到有人在他面前摆上了东西，他再伸手去拿，拿到了之后再停下来，没有尽头。
这个屋子，是他和许歧前几天呆的那间，没什么变化，刻刀和钱晓七的木偶，都摆放在桌上，闻闲没有理会他，上了床。
或许躺着会让他更容易思考。
或许盖上被子会让他更容易思考。
闻闲开始思考梳理起脑中的记忆，看看有没有些许遗漏。
傀儡有任务，而他醒来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正思索间，有人站在了他的床前。
那人伸出手，把他往里推了推。
闻闲：“……”
外围空出了一大圈，那人才停下手，一条腿上了床。
闻闲一下子坐立起来，看着他道：“你要干嘛？”
许歧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两腿都上了床，坐下来，长腿一身，慢慢磨蹭着躺下来，接着，一个大力把闻闲也摁了下来。
然后他往闻闲那边磨蹭了一点。
闻闲他虽然是个木头，但也是知道，此举不妥。
极其不妥。
最后他卡在角落毫无退路，
许歧一手揽在闻闲的腰上，把他往外带了带。
他们两个身高差的不算多，贴在一起的时候许歧的嘴刚好够到闻闲的耳朵，就这么微弱地解释道：“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
门外有个小朋友不睡觉，蹲在闻闲门口看守。
许歧来来回回出门接了十几杯水，最后一趟，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百清玄大力出奇迹，一手两桶水，头上还顶着一头，他保准这些水，许歧喝完连道都走不动。
许歧没有办法，偷偷摸摸从窗子外面翻过来的。
许歧轻声道：“我有个收获。”
闻闲现在管不了什么收获，实在挣脱不开许歧，他道：“先不说这些。”
许歧疑惑：“那先说什么？”
闻闲道：“你先放开我。”
许歧绷了绷手臂，更紧了一些：“为什么？”
闻闲现在很想踹他，但是怕脚也被缚住。
他不敢去想这会导致他变成什么姿势，他只知道，许歧这东西，真的干得出来。
“你有点吵。”
闻闲道。
“胸口理我远一点。”闻闲给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或者你变成木头以后，再来找我说话。”
--------------------
感觉标题党要拿刀砍我（躲）
第34章 魂飞+后话
“砰砰砰！”
南山城外面本是迷雾层层包围，钱亦澜用尽全力一箭可以破开一条路，可是现在，这迷雾看似混沌柔软，实际如钢铁一般，砸上去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箭又一箭，几乎闪瞎了众人的眼睛，但仍旧无济于事。
是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