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着给傅星博发了十来条消息,终于得到了傅星博的一个回复:“知道了,你告诉小菡我马上过去。”
……
一楼的急诊室里面。
医生正用棉签沾着碘伏给夏凝脸上消毒,她痛的嗷嗷叫,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贺行的手臂,唯恐贺行趁她不注意溜走了。
最后医生实在是看不过去,忍不住说了句:“夏小姐,你脸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这样。”
夏凝本来就是故意表现的很痛,想要让贺行更加心疼自己,此时被医生拆穿了她的心思,她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对医生说:“你说不痛,那要不要你也试试被人打的滋味?”
中年医生手上的动作一停,一双淡漠的眼神变得锐利,不客气的说:“我又没有一天到晚的惦记别人的未婚夫,我怎么会被人打?”
说起来中年医生之所以认出了夏凝,并且还出口怼,这还得归功于白薇。
傅菡打夏凝的时候,白薇不仅在旁边拦着不要医生护士去劝架,她还声情并茂的将夏凝如果惦记贺行,如果破坏傅菡婚礼,如果把傅菡的脸打成现在这样子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本来傅菡住院已经有有几天了,她的事情医生护士也知道不少,当时便有好心的护士拍了视频发给急诊科的医生们,告诉他们一会儿会有一个人下去处理伤口,这个人为什么被打之类的。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夏凝不仅毁了人家的婚礼还毁了人家的脸,这种行为无论是放在哪里都是要被谴责的,更何况这些医生都还记得傅菡和白薇被送过来的惨状。
夏凝冷不丁的被医生呛了一顿,她尴尬的满脸通红,求助的看向贺行:“贺行哥哥,你看这些人就知道欺负我,我今天是好心去看傅菡,结果她不由分说的就冲上来打我,我真的很冤枉。”
不等贺行开口,医生已经再次冷冷的嘲讽起来了:“你把人家害的那么惨,你还说你是好心去看她?我看你是去幸灾乐祸吧?”
夏凝那张本就已经开了染坊的脸变得更加精彩了,简直就像是开了染坊一样,最夸张的是她的眼睛,老鼠眼睛一样骨碌碌的转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虚一样。
她眼角的余光不期然和贺行对上了,更是心虚的不行。
这一个对视让她心慌到不行,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不能承认医生说的话,这么想着她瞪着医生冤枉的说:“医生,这些话您是从哪里听说的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是我哥哥打的傅菡,不信你去问我哥。”
“我问你哥做什么?”医生却是完全的不按套路出牌,一针见血的说:“白薇和傅菡一起来的医院吧,他们的抢救我参与了,我能不了解情况?你和你哥真不是东西。”
说到这里医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将眼神落在贺行的身上,不无嘲讽的说:“不过比你更过分的是傅菡的未婚夫,不在病房陪着自己的未婚妻,却带着破坏自己婚礼的女人来看病,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算是长见识了。”
早在医生第一次出口嘲讽夏凝的时候贺行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此时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但即便如此,贺行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的站在旁边,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夏凝没在贺行这里得到任何回应,而且贺行和她之间有一块厚重无比的冰墙,将她和贺行隔开了十万八千里,让夏凝就算是想要继续在贺行跟前装可怜拉踩傅菡,也没办法做到。
她的伤口很快处理好了,医生说夏凝只是看上去被打的很惨的,但是其实都是皮外伤,甚至连牙齿都没伤到,过几天就好了。
夏凝当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她一个劲的说自己多么多么的难受,说自己被傅菡打的多么痛,最后医生被她的厚脸皮缠的没办法,最后还是给夏凝来了一堆药。
从急救室出来,贺行双手放在西装口袋,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凝:“你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夏凝怎么可能让贺行就这么离开,她顾不得走廊上人来人往,忙厚着脸皮抱着贺行的手臂:“贺行哥哥,我的脸真的好痛,我来的时候没开车,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你痛的是脸,不是脚,也可以说话,没开车打个车子就可以了。”贺行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一张脸变得更加冷淡。
夏凝两手空空,心中满是不甘心,她的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差点没将自己的嘴唇咬出血,突然有狠厉的目光从她的眼角一闪而过。
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贺行:“贺行哥哥,我浑身是伤的回去,爸爸一定会说我,到时候说不定要给我做伤情鉴定什么的,如果我爸爸又瞒着我报警,到时候我就没办法帮傅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