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算是个文官,杨昭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领了,临出殿门的时候,杜怀章又说了一句,“朕这里有些血燕,你拿些回去给夫郎补补身子吧,这东西吃多了也不胖。”
有女医和嬷嬷的照顾下,温煜平安的度过了八个月,又是初夏时节,看着院子里新长出的蒜苗和快要成熟的地瓜,摸着肚子幽幽叹了口气。
徐老过来给他请平安脉,眉头皱得紧紧的,“夫人,您这一胎双子,只怕会比寻常孕夫早产几天。”
“可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早几天晚几天都无所谓,只要对孩子没有影响就行。
“从脉象上看不会有问题,这段时间您调养的十分不错,加上宫里赏赐的补品也都是顶好的,孩子长得也好,心跳十分有力。”
听到孩子健康,温煜松了一口气,摸着大到离奇的肚子,开始期待着卸货后的自由。
一个寻常的傍晚,门房突然捏着一个帖子跑进来。
“伯爷,夫人,郡王府送来的信,说是郡王今天早起开始发动,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
正在吃饭的一家三口都停下了筷子,温煜立马接过来信。
“我怎么记得怀兰的预产时间还有半个月的,怎么这么突然。”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入目竟然是杜怀兰口述,旁人代笔的内容,是一封和他道别的信,气的温煜摔了手里的信。
“呸!这个时候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陛下难道没有给他派御医?”
杨昭捡起来信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他是郡王自然都是宫里的人在照顾着,只是他给你写这个做什么?”
“他这不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们府里的人也都陪他疯,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写信,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嘴上骂着疯子,但心里怎么会不担心,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谁也说不好自己能平安度过。
但杨昭却不干了,自家夫郎那么大个肚子,在家站起来走走他都心惊胆战,更何况还要坐马车出门。
“你这个样子出门我不放心,不如你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
“你去做什么,你个汉子去了也是在前院,再说郡王生产你个外男凑过去做什么,岂不是引人非议。”
知道自家夫郎是个脾气倔的,杨昭只能赶紧让人准备车,自己吓得一路上就差给温煜捧着肚子了。
“你去也不能进产房,不如在家等消息,你千万别累着。”
“呸,你少让我说两句话,我还能省点力气。”
从后院到前院,平时走着不觉得远,但今日不知怎么的,温煜走了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突然觉得这前后院离着太远了。
走走停停挪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到了影壁墙,温煜扶着墙小口小口的喘着气,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下一滑,好像掉出去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自己脚下一片湿泞。
温煜瞬间小脸一白,“二哥,我好像生了。”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抱起来夫郎就往回跑,“快来人,夫人要生了,快去请稳婆!”
产房早就准备好了,杨昭一路小跑着将人抱到了产房里,全新的被褥蓬松柔软,温煜还有些茫然的陷在里面,稳婆和女医还没有过来,温煜缓了一会儿拽着杨昭。
“快给脱了裤子,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上战杀敌杨昭都没有抖过,但此刻给夫郎脱裤子的手却抖得不成样子,眼圈也红了,素日里话密的像暴风雨的人,这会儿却成了哑巴,脸色苍白牙齿咬着唇角甚至渗出血来。
颤抖地手终于解开了腰带,“唰——”往下一拉,只见血水流出后,胯裆里带出一个挥舞着小拳头的小东西,小小的像个小猫仔似的,全身粉红皱褶的小脸。
杨昭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咣当——”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三个稳婆和女医进来的时候,恰巧见到,顿时手忙脚乱的将人拖了出去,徐老原本赶过来守在门外,担心若是有个万一自己也能帮上,却不想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稳婆将杨昭拖出来扔在了门外的地上,产房门无情的关上了。
开水还没有烧好送到,承恩伯府就放起了两挂五千响的鞭炮,大门上挂上了红绸,老天爷似乎都在为之庆贺,漫天火烧云,照着大地都度上一层金色。
宫里派来的嬷嬷一脸喜气的往宫里跑。
“承恩伯喜得龙凤双子,一个小汉子一个小哥儿。”
入夜十分,郡王府也喜气洋洋的派人去宫里报信,“回禀陛下,郡王喜得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