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皇后本朝君(47)

裴婴兀自闹着别扭也不去理他,只是低头越看这副被那滴墨毁了的字就越生气,更何况身后那人衣襟带香,分明是太医院才有的味道。

燕泓风膝下三子都是和晏云霆一同长大,燕晁为一国太子,只是将晏云霆当作身边侍卫看待,燕旭更甚。唯有幼子燕昭,性情和顺,自小便艳羡晏云霆那一手使得出神入化的剑法,他才是燕氏兄弟中真将晏云霆视作兄长的人。

裴婴刚来陈国时,燕昭还不过是一团奶气的孩子,跟在晏云霆身后,晏大哥长晏大哥短,那时裴婴还觉得有趣,时常笑话晏云庭活像个带孩子的乳母。

可时光流逝飞快,那时半大的奶团子都长成了润秀的少年,燕昭其母陈贵妃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他将母亲的模样随了个七八成。

只是燕昭如今已满了十五,却仍未探明真身,看身形似乎与乾元无缘,但京城中别家的坤泽都是十二三便身带信香,哪有拖到十五岁还不明身份的?

宫中流言纷纷,都说这三皇子好生可怜,竟生了个中庸的身子出来,既不比乾元健壮威武,也不像坤泽灵秀温顺。更有传言道,说是陈帝担忧幼子婚事,于是看中了自小便养在膝下的晏云霆,想着十几年的竹马情谊,哪怕燕昭真是个中庸之身,也必不会慢待了他。

只是不知这小道消息怎么就传到了裴婴耳朵里,他这几年性情大变,再不像前几年那般自负飞扬,背后没了母国父兄撑腰,人也收敛了不少。他不乐意搭理晏云霆,偏生这人还不知好歹,染了一身药香不说,还敢顶着这味道过来找他。

裴婴不理他,只兀自将那毁了大半的宣纸扯了起来,揉作一团丢出窗去。

晏云霆从他衣襟里捻出一枚竹叶,用下颌蹭蹭他的耳廓,“不愿意见我,倒是跑到竹林里贪凉了?”

裴婴用胳膊肘在他胸腹捣了一记,转身推开他,没好气道,“不去太医院陪着你那好弟弟,过来找我作甚?”

晏云霆不明所以,更不知道裴婴生气又是为何。

“昭儿哪里用得上我?还不够嫌我笨手笨脚弄乱他的药材,我才不去那里找不痛快。”

他一个大步踏上前,揽着裴婴一截窄腰将人压在床上,裴婴作势要挣扎,只是却被晏云霆抢先一步看破心思,双腕被他钳制在头顶,竟是动也动不得分毫。

裴婴呼吸一乱,急喘着扭过脸去,许是天气真的热了,双颊都透出一层淡淡的红粉。他睨了晏云霆一眼,脸上覆了一层冰霜,“下去!”

晏云霆岂能乖乖听话?他极慢极慢地俯下身去,抵住裴婴额头,顺势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

“并不烧啊,你说你身子不舒服,原是骗我。”

晏云霆松开了手,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指腹轻柔摩挲裴婴下颌,轻声问他,“晚竹,我哪里惹了你?”

裴婴朝右侧偏了下头,身上衣衫有些许凌乱,一截雪白的颈从领口露了出来,他似笑非笑地攀住晏云霆的小臂,接着一掌袭向他的胸口将人推开。

“你既是我的人,我便不许你再去招惹旁人。”

晏云霆登时便心领神会,他揉着胸口失笑出声,“你竟是吃了醋?昭儿才多大,又是同我一起长大,要叫我一声兄长的,我怎会对他......”

裴婴抄起床上一只软枕便向他砸过去,“那你便用这番说辞去堵住宫中所有人的嘴!”

第三十九章 醉酒

晏云霆又被裴婴赶了出来。

他站在永和殿门前,任那桃花落了自己一头一身,也不知道这株小竹子到底吃的哪门子的醋。

从半年前开始,燕泓风的身体每日逾下,打了春天气回暖竟也没见好,宣太医来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说他前半生杀伐太重,身上沾染太多因果。其中深意已是不必言喻。

燕晁是他钦定的太子,入主东宫已有二十余载,这本是铁板钉钉的储君,却不想下头还有一个不安分的胞弟。燕晁出生时身子便带了些毛病,不比燕旭健壮,更不比晏云霆这个练武奇才,只能每日在书房中看书习字,这种上马打仗的担子也是万万落不到他的身上去的。

燕旭二十岁时便率兵攻下俞国,回来被燕泓风大加褒赏,自那之后就动了储位的心思,时常在朝堂上与燕晁争锋相对。

这两兄弟闹得不可开交,晏云霆才不去掺和,如今宫中说得上话的除了燕昭便只有裴婴,可裴婴如今心思喜怒不定,他又不敢在这时候触他霉头。

晏云霆站在树下想了半晌,提着明心又奔去了练武场。

裴婴将晏云霆赶出去后又生了悔意,他恼晏云霆对燕昭过于亲厚,又怕晏云霆嫌自己骄矜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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