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卫浴间传出来的水声，她又捂起脸，渐渐的，又不耐烦起来。
只想躺在他怀里，或者身下。
她朝那边喊：“男朋友，快点啊。”
“周烬衍，你好慢。”
“周烬衍，我困了。”
男人带笑的口吻混合在其中，“才五分钟。”
“胡说，明明八分钟了。”
“那你先玩会儿手机，待会儿再收拾你。”
“混蛋。”
“又骂我？”
郑闻语理直气壮，“打是亲骂是爱。”
“行，你等着。”
后面没声了。
郑闻语翻了个身，这才九点吧，她居然打了个哈欠，正欲冲里头再喊几声，门开了，周烬衍大步朝床边迈来，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肌，他的皮肤冷白，还冒着水汽，莫名有一股禁欲感。
郑闻语也就是虚张声势，要到见真章，又不自觉想往后退。
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似乎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郑闻语揪着夏凉被，对视间，忍不住把头藏起来，周烬衍动作更快，直接掀开被子压上去。
那瞬间，她仿佛失语。
一切都水到渠成。
男人体热，将她密密麻麻地罩住。
想把人推开，身体更诚实，直接搂紧他的肩颈。
郑闻语被撩得心跳突突响，大脑一片空白，她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混蛋，一直在骗我。”
周烬衍觉得好笑，头也不抬，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上，“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是你自己胡思乱想。”
他可没说过自己不行。
她小声说：“那你一直在忍……”
“那没办法，一直没确定关系，稀里糊涂睡一觉，这种事我干不来。”
“哦，那你还是想的对吧。”知道他在干嘛，郑闻语脸红得要命，哪有人这样的。
周烬衍没回话，过了半响才仰头道：“想啊，不想才不正常，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郑闻语抬眼望过去，一个姿势维持太久，还觉得大腿酸胀。
周烬衍起来爬到她身上，长手一捞，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就是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我那时候在台下当观众，你不是救了我嘛，赵井航跟我说，要我以身相许，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郑闻语眼睛热热的，脸也烫，忍不住去咬他的喉结，“我也觉得挺好的。”
“是么？”
周烬衍把东西撕开，“你还没跟我说过，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很重要吗？”
“很重要。”
郑闻语想了想，最后摇头，“记不清了。”
“再说一遍。”
某人报复心很强，上手挠人。
郑闻语笑着要躲，“不过我看出来你喜欢我了，从打篮球那会儿开始，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打球还分心，老是在看我，后面吃完火锅，你还想送我回家吧。”
周烬衍很难说不是，那会儿刚认识一个月左右，就被这姑娘迷得神魂颠倒，他真的很少看见女生打篮球，就挺独特的，不过后来再也没看到过了。
“要不要去打篮球？”他问。
郑闻语特别想哭，正在体验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室内全是各种杂音，她心跳很快，眼睛像是蒙了一层水光，“不打……我都不会投篮了。”
排球估计也不会了，因为很生疏。
“不打就不打吧，我们玩点别的。”
床头边亮着一盏壁灯，照亮着彼此的眉眼，郑闻语不太好意思正视他，朦朦胧胧闭眼想躲，男人似乎看穿她的意图，把她脑袋掰正，又十指交扣过来，带着无尽缠绵的爱意，非要哄着她看。
“宝宝，这才几点，困了？”
他第一次叫她宝宝。
男人在床上，说起情话来也是信手拈来。
郑闻语又骂他：“混蛋。”
他挑眉，嘴角弯起，“唉，一点都不浪漫。”
郑闻语见他额头上冒汗，人又嚣张得不行，她看不惯踹了一脚到他胸膛上，“你浪漫，你还要在微博上发视频。”
周烬衍低下头去索吻，“就一条视频都被你发现了。”
郑闻语闷哼几声。
那是一条弹吉他的视频。
去年熬夜看世界杯那会儿拍的，周烬衍当时看完小组赛也不困，某个热搜热度迟迟不降，他闲来无事，就录了段视频，大概是喝了酒，他的声音沙哑不少。
所幸效果还不错。
是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一一《你是我的玫瑰花》。
好像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听老歌。
隔几天到微博上一看，居然有上百人评论，浏览量也破万，起因应该是某位知名博主点赞了，然后一堆人跟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