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琦眼睛猛地一睁,因为堂哥的关系,他也认识朱成胜,印象中那是一个挺老实的人,怎么被拘留了呢?
“走吧,去看看。”夏臣结了账走出去,许青林把保时捷开来,五人驱车去了县的拘留所。
原来,那天夏臣拒绝了朱成胜的“生财之道”后,朱成胜只好自己干起来。
朱成胜拿着薛老板卖的碎石加工成珠串,加上从别处弄来的小物件摆摊贩卖,听别人说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搞好几百块钱。
但是旅客越来越精明,朱成胜天生也不是能说会道的,结果钱没赚着,还积存了一堆没啥用的假翡翠。
这条路子行不通,朱成胜只好另辟蹊径,他在酒吧幸运结识了几个有背景的“哥们”。
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挣钱生意的,天天带着朱成胜吃香喝辣,还请客让朱成胜到会所去享受,这是朱成胜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终于,“哥们”有事儿请他帮忙了。朱成胜长得又高又壮,这些人才盯上他一步步让他沦陷。——他们指使朱成胜去抢劫,专门抢那种外地游客。
被抢劫的对象就是赌石店老板“介绍”的肥羊,那拒绝卖翡翠明料的青年。作案的有三个人,但是只抓到了朱成胜一个人,因为许青林的施压,上头不能对这种包庇行为视而不见,所以只能把带关系的摘出去,把朱成胜推出去做替罪羊。
这个世界真小!夏臣心里嘀咕道。
“文森不服其包庇行为,才会留在镇上继续周旋。”顾海一直在跟进这事,所以十分清楚其中的矛盾。
文森就是许青林口中有趣的男人,夏臣有心结交文森,顾海才如此上心,否则别说拘留了,连朱成胜都抓不着。
朱成胜的母亲眼泪涟涟地抓着夏臣的袖子,抽抽噎噎地说:“我儿子一定是被冤枉的,你和他从小一起玩大的,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小臣,听人说你结交了大人物,一定能帮成胜的对不对?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兄弟坐牢的吧?”
夏臣坐在拘留所探视的椅子上,看向玻璃窗后面的朱成胜,这个大个子胡茬子长的像钢针,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在这种时候,朱成胜没有脸直视夏臣,他坑夏臣下水时,夏臣就警告过他的,是他一意孤行,被财迷了眼才……
朱成胜的母亲哀求道:“孩子他妈天天闹离婚,我孙女还那么小,就要没有妈妈了呀!”
“夏臣哥……”夏琦面上露出一丝不忍,他抱过朱成胜的女儿,小小的软软的,软糯糯的声音依稀能记得。
所有人都在等待夏臣发话,只要夏臣点头,朱成胜的事马上会有人去解决。但是,如此做真的好吗?
白皙纤长的手拿起纸杯抿了一口水,夏臣终于说话了:“你也觉得你无辜吗?”
朱成胜心脏一颤抬起了头,眼中包含惊惧,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只要你能当着我和你妈妈的面说,你是无辜的,我就帮你。”
拘留所的日子不太好过,单调寒碜的食物,同所人的欺凌,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也将离他而去!
“我……”朱成胜喉咙干涩发痒,诱惑太大了,但是良心在折磨着他的理智,他清楚自己一点都不无辜,都是罪有应得的。
夏臣神色难得地冷了下来,逼问道:“你说啊!”
“你要想好,说了就不能反悔了。”夏琦忍不住提醒道。夏臣最痛恨被欺骗了,朱成胜欺骗了家里人,他不无辜,但是念着旧情,再给了他一次机会。
在大家的注视下,朱成胜终于低下了头,双手捂脸痛哭道:“妈,夏臣,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们的!”
朱成胜的母亲惊得张大嘴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她和丈夫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民,自己的儿子却去做了抢劫犯……
夏臣面色终于缓和下来,“我知道了,你安心等着吧!”
五人走出拘留所,许青林微笑着说:“需要我帮忙吗?”
“虽然知道拜托你的话,事情很容易就办好了,但是,”夏臣看了一眼神色冷然的顾海,“这种小事不需劳你大驾,我如果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可不会不好意思麻烦你哦!”
他的事他自己解决,总不能遇到事情就找许青林帮忙,否则啊,醋坛子都要打翻咯!
许青林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海说:“既然如此,我也该回去了,有什么问题联系我,手机24小时为你待机。”
夏臣悄悄搂上顾海健硕的腰,后者无措地僵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手指恶意地加重了力度,然后回答说:“没问题,半个月后,等我的蔬菜吧!”
没有人能如此接近顾海,就连他母亲也不行,曾经有位战友恶作剧,结果被顾海应激反应打得肩膀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