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离得远。
本来皇子所站的地方在前面一些,但是大皇子四皇子分列两边,楚景弦又有意靠后,离龙椅的位置就远了。
之前他也一直这么靠后的,皇上那时没理会他,可那时他也只是悄悄打打哈欠,没这么明目张胆在朝堂上睡觉。
拂尘落地,发出一声响。
声音不大,沉闷!
但是,此时整个殿内鸦雀无声,这声响就有如响雷一般。
楚景弦一抬眼,就和怒气冲冲的皇上四目相对了。
他睁大眼睛,四下看了看,不明所以地道:“本王打呼了吗?”
众人:“……”
这和打呼不打呼有什么关系?你在朝堂上当堂睡觉,这事还不够严重的吗?
楚成邺楚云程心里都是鄙夷和讥讽,他们很高兴。
有楚景弦这个不务正业,敢当堂睡觉的皇子的衬托,他们自己简直是勤而守礼,贤而知份的典范。
楚云台心中无喜无悲。
要换平时,他会冲为楚云程马前卒,但现在,他知道就算他为马前卒,楚云程也不会对他多看一眼。那么凉薄无情的楚云程,他自己有点私心有什么不对?
此时楚景弦惹了皇上发怒,他第一次没有落井下石之念,反倒有些兔死狐悲!
楚珒向楚景弦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向父皇认个错!
楚景弦却没有接收到,他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一脸茫然。
皇上怒道:“老七,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楚景弦拱手行礼,道:“父皇息怒,儿臣对父皇的敬仰如麟河之水,滔滔不绝。但朝堂之事,太过枯燥,没什么趣味,儿臣听得昏昏欲睡。这才一不小心睡着了,儿臣并不是有意的!请父皇恕罪!”
众人:“……”
七皇子真神人也!
他竟然敢当着皇上说朝堂之事枯燥无味,让人听之欲睡?而且这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皇上气得呼哧哧直喘气,瞪着他,目光凶厉!
天子一怒,让人喘不过气来。
朝臣们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楚景弦却又打了个哈欠,努力做出精神的样子,抬起无辜的眼睛:“父皇您继续,儿臣保证这次不会睡着了!”
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一副你们随意,不用管我的模样,着实不成样子。
沈殿聪忍不住道:“身为皇子,如此惫懒,成何体统?”
楚景弦轻嗤一声,道:“都御史大人是不是要参本王一个疏懒无状之罪?参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参了!”
沈殿聪大怒,道:“老臣之前参奏,皆是有据可依,有例可循,并无循私!你自己不修私德,不修品行,不重言辞,不服教化,如今还要怪到老臣头上吗?”
楚景弦也大怒:“都御史大人,本王用自己的俸禄吃喝玩乐碍着你什么事?你自诩公正,却在背后行阴私手段,你当本王一无所知么?此处是朝堂,本王是皇子,你的官威是否太大了?”
沈殿聪脸都气黑了。
他本是楚景弦外公,此时,楚景弦却以皇子的身份压他,他如何不气?
皇上哼了一声,道:“够了!”
沈殿聪楚景弦各自将头撇开。
皇上盯着楚景弦,目光幽幽的:“朕看你是太闲了!闲则生事。西唐使臣前来,你负责接待!”
楚成邺:“……”
楚云程:“……”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想要为父皇分忧的,父皇弃而不用,而一个在朝堂上惫懒无形,睡觉打呼的,却被皇上委以重任?
楚景弦脱口而出:“凭什么?”
朝臣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向楚景弦的目光,复杂难明,一言难尽。
“放肆!”皇上怒喝!
楚景弦忙道:“父皇恕罪,儿臣嘴快!不过,父皇,为什么?这种事,你交给大皇兄四皇兄不就行了?儿臣怎么接待?带着西唐太子逛赌场,听小曲,喝酒聊天吗?”
众臣:“……”
竖子,不敢睹,不敢听,不忍闻之!
第696章 儿臣很忙
楚成邺楚云程却差点怄死了。
他们求而不得的,楚景弦弃如敝屣!
父皇何等不公?竟然要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纨绔!
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带西唐太子逛赌场,听小曲,喝酒聊天?
这是要把脸丢到西唐去!
皇上阴恻恻地盯着他。
楚景弦一点也不害怕,他梗着脖子道:“而且,儿臣不闲,儿臣很忙!”
皇上咬牙切齿:“忙着吃喝玩乐,赌场逍遥,斗鸡走马?忙着在朝堂上睡觉?”
楚景弦不说话了。
沈殿聪出列道:“皇上,臣以为,此事交由七皇子多有不妥,七皇子言行随心所欲,恐失了我东夏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