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憬琛说：“而且，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给459号喂食。他仍然对食物的逗引毫无反应。”
接着是460号。
傅憬琛手里拿了一个葡萄，上下晃动，460号立刻在笼子里倒立。
他把葡萄从投食口塞进试验箱，等460号吃完。
傅憬琛又拿起苹果片，460号开始做鬼脸，扒自己嘴唇，撑开眼皮，甚至把脸转到后面露出辟谷开始做出一些下流的动作。
他把苹果片投进去。
之后又陆续用食物逗引，让460号做了各种马戏团里猴子才会做的动作。
傅憬琛说：“很明显，460号对事物刺激反应很迅速。而且，460号今天早上是喂过食的。他现在并不饿，可是只要有食物，它还是会立刻做出这种表演性质的行为来获取食物。”
“我现在将两只实验体放入沉浸舱……”
……
辛意风看着在试验里翻跟头，倒立的猕猴说：“现在这只是459号？但是行为完全是460号的？”
傅憬琛说：“对。你看，这是459号的脑部CT。”
辛意风接过CT报告，“左脑完全没有亮区。”
“对。”
辛意风拿起一片苹果，459在里面表演后，仍然没有得到食物奖赏，开始发出刺耳尖叫，并拍打试验箱。辛意风问：“左脑的功能，右脑完全复制了？”
“对。”
辛意风几乎哭出来，“琛哥，我们成功了？”
“对。成功了。”
辛意风说：“我们申请脑死亡的婴孩作为实验体吧？”
傅憬琛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申请试一试。不过，这种特殊实验体不好遇到，就算有大部分的家属都不愿意送自己亲生骨肉来做实验。二是高层认为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会变成丑闻，会导致公司股票下跌。”
辛意风：“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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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665号
深夜，1809实验室内。
“琛哥。这是病例和捐赠文件。”
傅憬琛接过来看了看，“医院那边的存档都搞定了？”
“对。也录入电脑了。无论谁查，看起来都是合法的。流程完整。”
傅憬琛把文档还给辛意风，说：“你明天早上去档案室，偷偷把这份文档带进去，放到第十三排、九列、第五格的档案箱里。”
“好。”
“电子档案我会搞定。”
“嗯。”
“人呢？”
“在我公寓。”
“情况怎么样？”
“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我出来之前用大头针扎了指尖、脚心，没有反应。”
“血验了吗？”
“验过了，这是化验单。”辛意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傅憬琛，说：“按照你开的药方和饮食，二十天一个周期，三期。整整六十天。他现在跟无菌室里长大得一样干净。”
“排泄物？”
“十二小时没进食。刚才，我亲自灌的肠。而且注射了少量肌松。就算有残留，现在应该也排干净了。”
傅憬琛看看表，“你先回去。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晚上两点半，保安换班的时候。你直接开车把人带到C栋B3停车场，1809-5的停车位。那个头顶的摄像头只能拍到车尾。人放副驾驶，你从车头绕到旁边医疗废弃物室。那里面有一辆明黄色的垃圾车，是新的。你把人放那个车里，推上来。”
“好。”
“去吧。”
辛意风看着张奕铭被戴上面罩放入沉浸舱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原本他只是猎物。
后来，他是辛意风的希望。是能救妹妹的希望。
是一个注定要成为实验体的人。
什么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什么变性手术，什么高二被母亲发现从家里搬出来，都是骗他的。
吃的那些药，也都是为了成为实验体而做准备。
张奕铭头枕上的管线接通。
屏幕上出现了画面，是校门口，大巴车。迎面走来的辛意风，一米八的个头，帅气，潇洒，在人群中很难不看见他。
傅憬琛说：“有趣，别人都是儿时第一次见到父母时的回忆，或者浮现三岁以前的深层记忆。而他的居然是你……”
辛意风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转过身，看着沉浸舱里的可爱脸庞。
他心里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不会忘记你的，我妹妹，我父母，我们全家人都会感谢你的。”
傅憬琛说：“呦，鳄鱼的眼泪？没事，他的大脑以为自己还好好活着，还有你永远爱着他。”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沉浸舱说，“你可以用那个跟他交流。你会用的。记着录视频，别偷摸搞什么奇怪的实验。”
傅憬琛在电脑上敲下：“第665号实验体……”
“多久能救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