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做我的妻子么。”
他依旧当她是气话,蒋年年喜欢他,这是毋庸置疑的,怀中这个人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陪伴他,不离不弃。
甚至不顾性命危险,替他喝毒药,为他挡剑,她为他差点死了两次,她是爱他的,就像阿来说的,蒋年年对他情深意切。
他同样也是。
可是她突然说,“我不喜欢你了。”
这怎么可能。
他紧紧搂住她,下巴在她头上蹭了几下,“是我哪里做错,惹你不开心了么。”
蒋年年两手抵在他胸前,狠心挣脱开,凝视着他那双深眸,反正任务也完成了,她便破罐子破摔。
“不,是我自己的缘故,人心都是会变的,我也一样。”
“可是我不一样,孤只要你。”
他压下心中毒罂粟,捧住她的脸,是蒋年年先来招惹他的,他劝过别靠近,是她不听。
所以,“你不能始乱终弃。”
年年低头,他目光灼灼让她不敢再望,攻略太高了也是个麻烦,她捏紧手中的剪刀,快速挣脱撑在窗前,用剪刀抵住脖颈。
她在他面前死了两次,她赌他那颗紧绷的心。
“你若不娶她,我便杀了我自己。”
以死相逼让未婚夫娶好朋友,她怕是古今第一人。
高纬目光破碎,青筋暴起不敢妄动,他望着窗口冬日光芒下,他的心上人竟然拿着把剪刀,为了让他娶别人,不惜以性命相逼。
曾经的誓言呢,她不是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么,为何如今她要弃了他。
“好,我答应你。”他缓缓靠近,“你先把剪刀放下。”
蒋年年迟疑了会,把剪刀放下,可下一刻高纬便扑过来一把夺过剪刀,扣住她的后脑勺,吻疯狂地落下,不肯罢休。
身后盆栽跌落,砸在地上发出震耳声响,她心疼想望一眼,才侧头便被他拉回脑袋。
唇齿相依,口腔充斥着血腥味,让她窒息。
许久,他撤出,望着年年蒙了层雾气迷离的眼睛。
“休想。”
他挥袖转身,推开门便见李瑛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
他上下目光扫去,瞥见□□上那一片湿润,和颤抖的双腿,他想起蒋年年说的话。
就这,温柔贤淑?端庄?
“你若再妄想当孤的皇后,孤便杀了你。”
他双目狠戾,目光阴翳。
吓得李瑛连连点头,神经病啊!
等那骇然的身影离去,李瑛颤颤巍巍爬起,他一进屋便见蒋年年靠在窗前,双颊微红,摸着微肿嘴唇。
似是在回味?!
一副少女怀春样。
他走过去,“喂喂喂,你们两个,玩呢!”
“还不是为了你。”她挺起身,瞥见那人湿答答的裤子,忍不住笑。
“诶,你别过来啊,多大个人了,还尿裤子。就这点胆量,以后怎么攻略高纬。”
要的还得是她那死皮赖脸,越战越勇。
她寻了件衣裳丢给李瑛,“换上。”
随后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盆栽,真是可惜,这瓷盆上的老虎花案,她还挺喜欢的,回头问问阿盼还有没有。
等收拾完残局,李瑛换好衣服从屏风外出来,怒道:“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还以后,老子真是一刻都不想看见他了。”
“行,你要真决定不想看见他了,我马上就嫁给他,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我们就烂死在古代吧。”
说罢蒋年年便要去推开门,李瑛上前扯住她的裙摆,欲哭无泪,“别呀,我还想回去呢,我的游戏我的妈妈。还有那月经真是分分钟要了我的命。”
她伸手包裹着衣服,嫌弃地拽开他的爪子,生怕他手没洗干净。
“诶呦,你现在知道来姨妈苦啦,谁让你之前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报应了吧。”
她坐下,倒了口茶,刚那舌间激战,真是口干舌燥。
“不过你看他那样,怕是死都不肯娶我,你确定他能爱上我?”
李瑛撑着脑袋郁闷,他光是想想这个词就全身发抖,打寒颤。
“山人自有妙计。”她喝了口茶,望着那件嫁衣,真是好看。
少女语气平静,“他最怕的,就是我死。”
这可真是愁死蒋年年,高纬收了她房中所有利器,于是她便闭嘴不进食,望着那可口的饭菜,真是馋煞人也。
盼娣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她实在不明白,别人争先恐后要入宫,她却避之如蛇蝎,还应是逼陛下取别人。
蒋年年每次听她喋喋不休,都是笑笑,她摸着盼娣的脑袋,温柔如水。
“阿盼,我想家了。”
这是她来到北齐的第三年,又是一年除夕,宫中设有晚宴,挂起红灯笼,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