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诗雅忽而有些庆幸自己早做好了打算。
沈牧川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突然抬起眼，直勾勾盯住她。
“纪总，你不会想过河拆桥吧？”
他们这座桥早就拆得差不多了。
纪诗雅若是有心这么做，绝对是轻而易举。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纪诗雅没有直接回答沈牧川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蕴含哲学道理的话。
第354章 隐情
现在还不是分道扬镳的时候。
尽管纪诗雅的回答可以用“翻脸不认账”来形容，但是她并没有真的放弃沈家。
纪诗雅把这件事说给秦煜听，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惜秦煜也是第一次听说程家和宁家存有纠葛。
“秦家跟程家虽然已经没有来往了，但是从前还有点联系……或许爷爷知道隐情。”
秦煜思考一番之后开口。
跟沈家划清界限固然最好，但是这必须以牺牲聆风的利益为前提。
他不想看到她因此伤心难过，或是劳心劳力。
“爷爷？”
原本处于沉思当中的纪诗雅突然抬起眼来，将自己的震惊表现得一览无遗。
“爷爷书房里有张合照，合照当中也有程老爷子。”
秦煜解释。
纪诗雅鲜少进入秦老爷子的书房，秦煜也是如此。
有这个记忆还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跑到书房跟爷爷玩闹。
既然如此，就应该问个清楚了。
现在还不是睡眠时间，秦煜牵着纪诗雅的手一起来到二楼的书房门口。
抬手敲了敲。
一般这个时候，秦老爷子都会在书房里看书。
“进来。”
秦老爷子带着镶金边的老花镜，抬眼看到是秦煜小两口时，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
上了年纪的人喜欢承欢膝下。
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夫妻生活又和美，不管是哪一个老人遇到了这样的子女，都会觉得欣慰。
“爷爷，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秦煜也把程老爷子的反应说了一遍，“这件事关系到聆风的发展，所以我们想问个清楚，看看是否有解决的办法。”
提到程老爷子，秦老爷子先是看了一眼不远之处的合照，而后才取下老花镜。
“这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程老爷子有一个妹妹，还没成年就被宁致远的爷爷拐了。
当时宁家还没有发家，程家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宁致远的爷爷便带着人私奔，结果途中遭遇车祸，女方去世了。
不久之后，宁致远的爷爷另娶新人，两家的仇怨也是越积越深。
“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
秦老爷子出言提醒，“但凡是跟宁家扯上关系的事，程老爷子都不会让步。”
想想，如果纪诗雅是程老爷子，她也马上终止合作。
宁家欠了程家一条命，这可不是时间就能化解的事情。
纪诗雅连夜告知沈牧川此事，让他做好结束合作的准备。
“难道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话又说回来，此事跟沈牧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认识了宁致远，并且不小心暴露了而已。
“宁家做得这么过分，你觉得还有回旋的余地吗？对了，你赶紧让宁致远把程钰之送回来，省得惹出更大的麻烦。”
纪诗雅主动提起程钰之。
程钰之陷害悦悦的账，她还没有算呢。
“你让他把人送回来，就只是不想惹出麻烦？”
沈牧川的语气极其不信任。
“这件事于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而已。”
语毕，纪诗雅直接挂了电话。
事已至此，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沈牧川和程钰之结婚，并且宣布跟宁家断绝关系。
沈牧川斟酌了一番，觉得实在是得不偿失，于是就没有继续往下想。
确定这条路不通之后，纪诗雅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扶持陆寒风身上。
沈牧川则亲自去了一趟M国。
打算把程钰之带回来，将功赎罪。
“你们两家是世仇，没有缘分，你还是把她交给我吧。”
沈牧川把两家的糟心事简单说了一遍，随后就开始要人。
宁致远从未见过自己的爷爷，要想把他欠下的债算在他头上，他可不答应。
“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吹嘘自己是明辨是非的君子吗，怎么这会儿就看不清了？爷爷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拐骗了程家的少女，你向我讨债有什么用？我又不会起死回生之术。”
宁致远满不以为然。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沈牧川动怒：“你现在这么做，跟拐骗有什么区别？要是没有想法，就赶紧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