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柏青:“……”
对上傅寒筠略带嘲讽的视线,万柏青痛苦地紧了紧牙关。
是啊万柏青,你不是喜欢这个人喜欢到骨子里吗?可为什么对他句句谎言?
你的喜欢这么不值钱,所以才是傅寒筠根本不愿意看你一眼的原因吧?
只是这件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万柏青垂了垂眼,避开傅寒筠的视线。
“是姨妈约了他们。”他轻声说。
对面像是笑了一下,很轻。
“你以为我不了解林静雅?”傅寒筠问。
他太了解林静雅了,眼高手低,因为从来看不起比她差的人,所以大部分时间一双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
她怎么可能能看得到简家那些人?
而且,林静雅要对付的是他,不是简夏。
可万柏青就不同了。
“万柏青,”傅寒筠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还记得几天前的新闻吗?”
万柏青有点愕然。
不明白傅寒筠为什么忽然问他这个问题。
而且,最近的新闻那么多,只傅氏就层出不穷,他也确实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条。
万柏青呆了片刻,在傅寒筠冷漠犀利的目光下忽然灵光一现,脑海中浮现出文老的那条新闻。
他的脸色不自觉白了白。
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表现,傅寒筠淡声道:“万家设计的问题不比文老那边少,现在你父母还能安安稳稳在家里坐着,你姨妈还能随便拿几百万去买信息,不过是因为我愿意放他们一马。”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可万柏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是在威胁他。
如果他敢对简夏动一点点歪心思,甚至于,简夏受哪怕一点点伤害,就算不是他动的手,他也会算在他头上……
那么,他的亲人大约就会重蹈文老的覆辙了。
万柏青的脸更白了。
他了解傅寒筠,他说得出做得到。
现在之所以还给他们留有情面,当然不是因为他的父母,也不是因为他的姨妈姨夫,而是不想老爷子闹心而已。
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冷漠,无情,混不吝中带着嚣张,和他姨妈说的一模一样。
可就算了解又能怎么办?
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可他却泥足深陷,越了解越喜欢,越清楚就越着迷……
万柏青心底痛苦极了。
他从来都没想过傅寒筠会威胁自己,不仅如此,连威胁的话他都可以说的这么体面这么云淡风轻……
他得有多不在乎自己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万柏青不知道,但却心如刀绞。
他的嘴唇颤抖,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
是的,一定是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病情才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不得不紧张他的生死,不得不保护他……
一定是的。
傅寒筠像是有点不能理解般安静地看了他片刻,眼眸漆黑,一如既往的冷漠。
随后他淡定地起身,步履如来时一样稳健,一步步离开了。
根本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
不仅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也根本无所谓他的答案,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定是会妥协的,为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无论心底多恨多不甘,都必须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什么都不敢干。
这就是力量的悬殊,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万柏青仰头喝酒,脸上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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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医院时,简巍夫妇已经离开,简夏正靠在病床上,边吃牛肉干边翻剧本。
见他回来,他立刻放下了本子:“怎么这么快?”
“一点小事儿。”傅寒筠好笑道,“还能多久?”
他说着抬手脱了风衣,弯腰去看他刚才看的本子。
是他之前给他的那本“一无所有。”
简夏将自己手里剩的半块牛肉干递到傅寒筠唇畔,看他启唇衔住了,便又伸出手去,就着这个姿势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干什么呢这是?”傅寒筠好笑地在他发顶揉了一把。
简夏不理他,将自己的脸颊往他怀里埋了埋,并轻轻地嗅了两下。
“还没洗澡。”傅寒筠笑,“闻什么?”
“你出去还没一个小时就回来,”简夏鼻尖皱了皱,“肯定不是公事儿,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小妖精的味道。”
傅寒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床上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