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沈延穆接下来的话都堵了回去。
沈延穆感觉到无力，他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被林缈给气死，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缈脸上淡定土崩瓦解。
整个人失去力气一样坐在沙发上发愣。
她在网上预约了手术。
也因为今天的事情，自己面试都没去。
这下工作也泡汤了。
要林正业不是她亲爹，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次日一早，林缈就去了医院。
她先去看了看妈妈。
今天她的精气神很好，脑袋也难得清醒，正在护工的陪伴下坐在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
林缈蹲在她面前，将脸贴在她的膝盖上。
“妈，当初你生我的时候，觉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你是妈妈拼了命生下来的宝贝。”
江心像是陷进了回忆里，嘴角都是柔和的笑容。
林缈的心一揪一揪的。
“那……你有没有过想抛弃我的念头？”
江心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林缈的头发。
“傻孩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妈妈怎么舍得抛弃你呢？”
江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幸福了一些。
“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可开心了。”
听江心说起林正业，林缈的笑容淡了一些。
“你爸爸说过他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吗？我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她的情绪很低落，人看着也有些迷糊，林缈知道，她可能又开始犯病了。
“我跟他说过了，他说有空就会来看您。”
第11章 听说
林缈把她推回了病房，哄着她睡着之后，盖上被子就转身去了妇产科。
她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
虽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可心中依旧很不好受。
整颗心都好像被人攥在手里任意地揉捏一样，闷闷地疼。
闻修竹刚查完房，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一抬头就看到了林缈。
“缈缈。”
林缈被他的声音唤回。
“闻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家医院工作，你怎么在这？”
林缈脸色有些苍白，双臂抱着小腹。
“我……”
闻修竹看了看身后的科室，大概就明白林缈在这干什么了。
闻修竹盯着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想好了？”
林缈点头：“嗯。”
“那我陪你。”
……
沈延穆的手机收到了一张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妇产科手术室，而照片的主角是林缈跟闻修竹。
酒局之后，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沈延穆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烦躁地靠在车的后座吸了一口烟。
烟雾氤氲了他那张眉目分明的脸，他薄唇微动，“去花城苑。”
花城苑正是林缈所在的小区。
司机一停车，沈延穆就看到了下来丢垃圾的林缈。
她也看到了沈延穆的车，但是抿了抿嘴唇，想假装没看见似的往回走。
“缈缈。”
沈延穆下车，朝着林缈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林缈的脚步非但没有因为他的这一声呼唤而停下，反而越发加快。
沈延穆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冷硬，“跑什么？”
林缈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皱了皱眉头，喉头有些堵得慌，有些反胃，她皱着眉头，忍下了那股冲动。
挣开了沈延穆抓住她的手腕，后退一步，清明的目光中，不含一丝情绪。
“你来干什么？”
沈延穆眉目间的情绪有些冷，深沉的目光似要把人看穿。
“你今天去做手术了？”
林缈脚步微顿，她看着那个依旧光鲜亮丽的男人，嘲讽地笑着说。
“是，所以我们以后除了那笔债务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沈延穆想到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又怒又气。
“好，林缈你做的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他冷着张脸转身离去。
听到沈延穆甩上车门的声音，林缈没回头，继续朝着单元门内走去。
……
两个人吵架，却可怜了刚从国外潇洒了回来的方谦，时差都还没有倒过来，就被沈延穆叫出来喝酒。
他跟沈延穆从小穿一条裤衩子长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
“一会儿，还是让林缈过来接你？”
他还不知道沈延穆跟林缈已经离婚了，他出国的时候两人都还好好的。
沈延穆攥着酒瓶子不说话，平日里清明冷淡的目光，显得有点呆滞。
方谦看他这样，莫名觉得有点可乐，“你跟林缈吵架了？真是稀奇，林缈对你那么好，你还舍得跟她吵架，啧啧啧，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