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饶命,我错了,我照做,我都照做。”他说完,又似为难似的说道,“这样看行吗,爷爷给我一点时间,我做点准备,把药都收回来不得用很多碎银子嘛,我身上也没带那么多,”他讨好的笑着,“我多去准备点银子,再去药铺收药,这样您看成吗?”
季雨笙正要答应,刘奎阴笑道,“也行,只给你半个时辰,多一刻钟,我就割掉你儿子一个耳朵,再多一刻钟,我就剁掉他一只手,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季雨笙有些不忍心,这关一个四岁小孩什么事,但想了想又没说话。
王神医一听忙道,“好的好的,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
刘奎甩开他,道,“行,那半个时辰后,咱们药房门口见。”
然后半个时辰后,药房门口却不见王神医的身影。
刘奎皱眉,“他不要他儿子了?”
季雨笙问,“你真抓了他儿子?”
“没有,”刘奎说,“那么短时间哪儿来得及,我就是吓唬他的。”
“……”这都行?季雨笙皱眉,“那怎么办?”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杜远昕说。
二人都看向他,杜远昕看向了鲁卡,鲁卡吐着舌头。
因此当王神医匆忙带着一家老小赶往郊外的时候,突然有一只凶恶的狗追上了他们。
王神医起初还不以为意,甚至还让人拿棒子准备打走这只狗,但就是个转头的时间,再转回视线看到落在他面前的几个人时,瞬间让他腿抖得不像话。
“剩下的交给你了。”杜远昕对刘奎说。
“放心吧!”刘奎正气得不轻,向来只有他耍别人,这头回竟然被别人耍了。
当场就把王神医暴揍了一顿。
杜远昕却带着季雨笙往一旁拐去了。
季雨笙还不明所以,“我们去做什么?”她还想看王神医给大家解释呢。
“去会会一个人。”
“谁呀?”
杜远昕带着季雨笙翻过一丛树林,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看向另棵树上窝着的一位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他。”
黑衣人,“……”
季雨笙,“?”
黑衣人缓缓站直身体,看向杜远昕,“阁下好耳力。”他刚刚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小树枝,便被他察觉了。
季雨笙好奇问,“大白天的你穿黑衣服多显眼啊?”不止显眼,还很奇葩好吧,这从头到尾都写满了“我不是好人我要去干坏事”,除非脑子不正常才这么穿。
“?”黑衣人说,“我只是没来及换。”
“他从前天夜里就开始跟着我们了。”杜远昕向她解释道,“没离开过。”
黑衣人心中一惊。
“这都两天了啊,衣服没来及换,那你怎么吃饭?”季雨笙道。
黑衣人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下,“……”
季雨笙从兜里掏出个烧饼来,“要来点吗?我分你一半,还是热乎的。”
黑衣人,“……”
“别客气,来点吧。”季雨笙说,“这是我早上买多剩的,味道还不错,里面还放了些葱花和肉沫,特别酥脆好吃。”
“?”黑衣人怀疑自己并不是在跟踪,而是在什么推销早点的小摊上。同时心里严重挫败,这两个人明显都不当他是回事,实在是有损他杀手的尊严。
他努力忽略那看起来香喷喷的烧饼,把话题转到正常对话上,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杜远昕看他一眼,从他出现的那刻起,他就察觉到了,不过他却没什么动手的欲望。
假如你面前爬过一只蚂蚁,去捏一下都会嫌弯腰费劲。
他刚才只是不想季雨笙再多掺和王神医的事情,那王神医看季雨笙的眼神实在是让他不喜,等刘奎处理完,他得寻机会单独去会会他。
不取他的命也得割了他的眼睛。
“?”季雨笙无语地看着他,“就问问你肚子饿不饿,不想吃直说就好了啊,还要死要活的,真是的。”
黑衣人,“……”
季雨笙自己吃了一口,转头对杜远昕说,“这儿站着不舒服,我们下去吧。”她总担心自己从树枝上掉下去。
杜远昕于是就带着季雨笙下去了。
黑衣人,“?”
季雨笙跟杜远昕要走了,走之前季雨笙想到什么,又转回头来对黑衣人说,“我们今晚还会住祥瑞客栈,明天才出发呢,要不你先去换件衣服吃点饭休息休息吧,不用着急。”
黑衣人,“???”
什么情况?他不是在做梦吧?
还有任务目标主动暴露行踪的?
季雨笙跟杜远昕往回走,边啃烧饼边说,“什么行业都不好干啊,这没白天没黑夜的跟踪人也挺累的,不知道他们挣多少钱,是按天算还是按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