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越川才变成一个只“剩”三百人左右,且仅有八个猎魔人的小镇。
现在坚定站在金伯身后的蜗居派,大多都是当时死者的家属。家人惨死在眼前,让他们对小镇出猎魔人这件事深恶痛绝。
“金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血族进镇,小温和我们猎魔人都参战了,是我们把血族赶跑的,你看,我这一条腿都折在里边了……”大胡子上前。
“你折了腿,我爹折了命!”身后有人叫。
“没错!如果不是你们,血族大人根本就不会进攻小镇!你们本来就罪该万死!”金伯一手拍掉他:“是你们连累了我们!”
“死老头你他妈不要太过分啊!杀人的是血族!”史格都不明白在同样的消息下,这些人为什么反应和自己差这么多,瞪圆了眼睛上前喊:“现在温给我们带来的明明是好消息,你别在这一直搅和!”
史格一上前,金伯身后便有人嚷道:“史格!你怎么和金伯说话的?不是金伯改造小镇房屋建设,把地洞弄得更好!我们能活成现在这样吗!我们能躲过之前那段时间吗!”
“是啊!”
“听见了吗!”金伯怒指温山眠和几个猎魔人:“小镇是我们大家好不容易齐心建设出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祖祖辈辈的心血决不能让你们这群猎魔人给毁了,猎魔人就应该全部滚出越川!”
他指指点点语气越来越冲,连带身后的蜗居派也扬高了情绪。
旁边有镇民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声维护。
酒馆前几乎乱成了一团。
但想维护温山眠及猎魔人的镇民,终归还是挡不住金伯带来的蜗居派的,即便李奶奶在其中也没用。
因为猎魔人所带来的好处,在越川远没有血族带去的恐惧大。
而在这样的乱世之下,没有抵抗能力的人,就只能抱团取暖而已。
连连败退的支撑者下意识看向后边的温山眠,想他再说点什么,再做点什么,好让大家追随。
温山眠看着张牙舞爪的金伯,浅眸里的情绪一直很淡,金伯及蜗居派的慷慨激昂好像完全无法触动他。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听见他突如其来的声音:“你看见亲王会下跪吗?”
场面一静,和其他人大吵特吵的金伯抬头,一时没听清:“什么?”
“你看见亲王会下跪吗?”温山眠一边说,一边朝前走。
“当然!那可是我们伟大的王--”金伯中气十足喊。
他身后的年轻人注意到什么,突然:“你想干什么!”
温山眠将腰间长刀缓缓抽出,那几个激动的年轻人便立刻在他长刀的利光下僵住身体。
因为那刀锋里透出的凌厉与嗜血,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温山眠将长刀比在金伯的脖颈处,声音极淡:“你看见亲王下跪,为什么看见我不下跪?”
“小温……”
李奶奶把阿地拉到了自己身后。
温山眠继续:“你没有能力赶走血族,又凭什么赶走猎魔人?”
金伯被这年纪不及他一半的小儿盯得身体一哆嗦,强行阴下眼神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亲王比--”
“为什么不能?我和血族在杀你这件事上都一样易如反掌。”温山眠一边说,那刀锋真的缓缓划开了金伯的脖子,留下一条浅淡的血痕。
“温、温山眠!你不要太过分!”后边有人喊,但却没人真的敢去动温山眠的刀。
能与暗黑血族对抗的猎魔人,刀也好,力气也好,都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
温山眠却好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一双眼只垂向金伯,像看猎物一般:“所以你在他们面前跪,凭什么在我面前站起来?”
金伯双目瞪直,那冰冷的刀就卡在他脖颈边,导致他一动也不敢动,连话都不敢再说,生怕带动肌肉。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淌下。
年纪大的人体力和耐力都是有限的,再加上能力差距悬殊,金伯在温山眠的刀下根本站不了多久。
眼见他腿下一软,那利刃就要顺着他下跌动作直接划破整片脖颈肌肤,连着耳朵一起割掉时,温山眠却卡在关键时刻将刀精准往回一收,于空中挥去血沫。
旁边一圈蜗居派的人害怕被砍伤,连连后退。
“血族和猎魔人之间的事情,本就与你们无关,你们太弱了。”温山眠将银刀收回,刀刃擦过刀鞘发出声响:“跪着的人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只能一直跪着,头顶的刀落不落下全看持刀人的心情。
站在旁边的光头男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眶突然就红了。
史格见四下骤然安静了下来,连忙见缝插针喊:“我、我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