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启哲冷笑:“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这个世间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你应该不想让全禹都的人都知道你未出阁就与人苟且吧。”
付筠岚咬着下唇,原本血色褪去的嘟嘟唇此刻又恢复鲜艳。
倪启哲欺身上前,付筠岚没有闪躲,可见她妥协了。
远处,孔心别已经登上了岸。他嘴角微扬,调头离开。
从那天以后,付筠岚总是会偷偷出门,晚上回家也是一脸疲惫,说不了几句话就回房休息。付嗣校察觉不对,便派人偷偷跟上。男仆见付筠岚走侧门进了右相府,赶忙回去禀报。
“车迟国姐妹花已死,她去右相府做什么?”付嗣校眉头紧皱。
夫人何欢本就不待见前夫人的女儿,想要将人赶走,眼珠一转,有了计策:“咱们做父母的不好瞎猜女儿家的事情,没得坏了她的名声。不如咱们设个局,让右相与她同时出门,到时候再暗中观察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付嗣校微眯起眼睛,盯着何欢。何欢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筠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虽然大小姐脾气了一些,但那种事她绝对做不出来。我是怕因为之前传消息的事情,让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代夫君拿主意,这可就麻烦了。”
付嗣校狠狠瞥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让谨慎小心的右相出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完法外楼的汇报,易无量坏笑:“让倪启哲出门有什么难的,只要不是刻意针对,他不会那么谨慎。如果付嗣校想不出办法,咱们帮他想。”
孔心别喝了口奶茶,他现在已经爱上这口了。
“不如在胜寒茶楼办场琴会,以琴会友,找个厉害的琴师去演奏。右相好琴音,付筠岚的琴也不错,说不定还真请君入瓮。”
易无量竖起大拇指:“就这么定了。”
阴宴对易无量那是喜欢的不行,这个皇婶可是让他在储君期间就有了自己的军队,这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的。单冲这一点,他就愿意帮她。听说是为了整右相,那他更是积极。他派人去打探无衣的行踪,请她来胜寒茶楼驻场。
无衣抱着琴出现在胜寒茶楼的当天,还带着易无量送给她的双色竹簪。
“无衣姑娘,好久不见。”
雅间里,易无量与无衣对坐,两人相处时间短暂,却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无衣看了眼她的小腹,嘴角微翘:“一年的时间,你就有如此大的变化,着实令人意外。”
易无量温柔的摸着小腹,心情极好:“左不过就是一个缘字。”
“你托人送来的新曲谱我很喜欢,就是有些悲伤,每每弹奏总是忍不住落泪”
易无量眉间有一股化不开的悲伤:“斯人已逝,只能谱曲聊做纪念。”
说完,易无量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无衣:“一直想送你,可你总不回来。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无衣笑着接过盒子,心道这人是真的很喜欢送礼。
盒盖被从一侧拉开,里面是一条冻竹手链。每节竹节都是冰种玉石制作,温润透亮,触手温凉,竹节上还有雕刻有竹叶,接口处是两根可爱的竹笋,太讨喜了。
“精致可爱,我很喜欢。”
无衣迫不及待的让易无量给她戴上:“今天弹琴我要戴着它。”
门外,不停有人从他们的雅间路过,楼上是贵宾区,普通人是上不来的。
易无量:“今天胜寒茶楼满员,都是为你而来。”
说起这个,无衣的笑意就淡了许多:“听懂技法的多,听懂情感的少,知音难觅。”
是啊!知音难觅。易无量脸上有些落寞,她的知音已经不在了。
楼下,应声介绍的声音响起,无衣抱起琴走出雅间。她刚一露面,外面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没过多久,整个茶楼都被琴音包裹。琴声婉转,充斥着浓郁的悲伤。
“是你写给她的《高山流水》,我还记得伯牙与子期的故事。”
一直不曾说话的阴蠡突然握住白的手:“你的心意,李吉始终都明白。”
易无量靠在他怀里:“只可惜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
一首结束,另一首弹起。
阴宴推门进来,神色明显有些激动:“这次的主人公们都到了。”
易无量眼里露出狠色:“也不枉咱们费劲安排一场。”
付筠岚的雅间在中间,她单独到场,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付嗣校与何欢在左侧一间,为了方便偷听墙角。而右侧被右相倪启哲包下,一门之隔行动方便。几人各怀鬼胎,来的时候又被应声故意错开时间带上去,所以直到开始演奏,三间雅间的客人都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