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着和贺郗礼一样的气质,恣意耀眼,一看就不是他们南潭这儿的人。
温黎点头:“确实很漂亮。”
“你说,她跟贺郗礼是不是那种关系啊,青梅竹马的感情很深的。”
温黎抿着唇,良久,她摇头:“不知道。”
岑溪吐槽:“如果他俩还在暧昧阶段,贺郗礼还过来撩你,那也太渣了。”
温黎笑:“溪溪,你想多了,他不喜欢我。”
那晚,贺郗礼说的很明白,他不会跟人谈恋爱。
“行吧,反正你喜欢的也不是他这类型。”
温黎违心地“嗯”了声。
青野山从山脚到山顶要爬两个小时,爬了没一会儿,温黎和岑溪喘得不行,脚程也慢了些。
李奕祠走过来拉着岑溪的手,刚开始岑溪还在扭捏,后面实在走不动,拽着他的衣角往上爬。
山上空气新鲜,温黎闭眼深呼吸,刚睁开眼,就看到贺郗礼双手插兜下来,闲散地朝她方向走来。
温黎看着他,心脏无端漏跳了一拍,觉得自己很矛盾,想要远离他,可又控制不住为他跳动的心。
他伸手扯过她的背包拎着:“怎么走这么慢。”
温黎肩膀上没了重物,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她说:“体力不好。”
“看出来了。”他瞄她,“多大会儿,额头就出了这么多汗,水做的么。”
温黎偏头,不去看他。
贺郗礼看着她白皙的侧脸,突然凑在她耳边,沉声说:“抱歉。”
“那两天心情不好。”
他漫不经心地问:“生气了?”
温黎想起周一那晚,贺郗礼对她说的话。
-别喜欢我,我不跟人谈恋爱。
-温黎,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你管老子打不打架。
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冷冽与嘲讽。
温黎垂下眼,眼睫颤动,并没有否认:“有点。”
但她并不是生气,而是他的话让她清醒过来。
于贺郗礼来讲,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他勉强认识,也打过交道的人。
贺郗礼不由分地轻嗤:“所以你就把老子拉黑?”
听起来颇有种算账的味道。
温黎抬头,杏眼清澄地看着他:“对。”
贺郗礼下颌紧绷,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的背影,他低头轻笑出声。
这哪是又乖又听话的兔子,分明是只会挠人的小奶猫。
爬到半山腰,温黎累得直喘气,她站在原地休息,眼前一道黑影笼罩在她面前,脸颊冷不丁贴来温凉的触感。
贺郗礼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过来喝水。”
温黎:“我带的有。”
她刚要翻包,才想起来她的背包被贺郗礼拎着。
贺郗礼吊儿郎当地道:“有?在哪儿啊?”
他笑得很坏,一双眸眼深邃又多情,被他这么看着,很容易掉入陷阱。
温黎抿着唇,不做声。
贺郗礼忽地弯腰:“给点面子,成吗。”
他撩着眼皮:“都看着呢。”
男生的嗓音低沉掺着冷磁的颗粒感,像是被砂纸磨过,荡在她耳边。
温黎被他盯得脸热,没有想过他会来这一出。
她也不再跟自己作对,爬山一个多小时,不渴是不可能的。
她伸手去接,贺郗礼瞧着她白皙柔软的手,拧开瓶盖递给她。
温黎怔愣地看着他,没想过他会给自己开瓶盖。
喝了水,嗓子感觉好受些。
等她喝完,贺郗礼自然地抽走矿泉水,往前上了两个台阶,回头:“握着啊。”
温黎茫然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攥着矿泉水瓶。
他拿着瓶头,她握着瓶底。
贺郗礼散漫的笑:“成了。”
随后他背对她,一手拎包,一手用瓶子作为媒介,拉她上山。
温黎听着自己肆起跳动的心跳声,挪开目光。
温黎和贺郗礼是最晚抵达山顶的,到的时候,几个男生刚将烧烤架支起来,四顶露营帐篷搁在一侧。
时延调侃:“你俩终于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私奔了。”
温黎指尖颤了下,刚想反驳,头顶传来贺郗礼漫不经心的声音:
“带她私奔,你们现在还能见到她啊?”
“靠,真行,你这还接上话了。”
“贺哥快过来搭帐篷,我这手残,完全看不懂啊。”时延笑着,没把他的话当真。
贺郗礼啧了声,走过去,没看说明书,将内账平整展开,动作利落,最后半蹲着拿起锤子将地钉固定在帐篷四角。
很快,帐篷就搭好了。
岑溪拉着温黎坐在小折叠椅上:“没想到贺郗礼跟我想象中的浪荡子不太一样,他好像什么都会,学习好,生活技能也这么熟稔,好像他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