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我是昨晚喝酒过敏…..”贺郗礼在温黎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她眼睫的泪光,心一顿,想起身, 肋骨撕扯得四肢百骸都是疼的。
温黎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动静, 她还是没忍住回了头,贺郗礼已经下床朝她走来。
他表情看起来很不好,额头浸了薄薄一层汗,眉头皱起,整个身躯像是直不起来,冰冷的掌心用力攥着她的手腕,他嗓音很哑:“别走。”
温黎也不知道怎么,眼泪跟不受控制似的,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别哭啊,真是过敏。”
“要真受那么严重的伤,老子能拖着这身体跟你去月城看电影啊。”贺郗礼另一手环着她的腰,粗粝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轻擦拭,低声说,“真没事,不信?我现在给你做一百个俯卧撑给你看。”
她手背随意擦掉眼泪,抬眼,泪光模糊中也能看到贺郗礼就要在病房里给她做俯卧撑,温黎连忙拉住他:“还做什么啊,你再不躺床上我真走了。”
贺郗礼这才停下动作,他揉了揉她后脑勺,嘴角勾着恣意散漫的笑:“躺,我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黎没好气地瞪他,贺郗礼不当回事地拉住她,生怕她离开。
她坐在病床旁,将保温盒掀开,里面是五六点去小吃店买来的大米粥,鸡蛋和炒青菜。
“吃饭。”
还是热的。
贺郗礼喉结滚了滚,低哑的嗓音从喉咙里磨出来:“什么时候过来的。”
温黎看着他的脖颈还有着过敏泛红的症状,她闷闷道:“凌晨一两点。”
去火车站路上,温黎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商店买了保温盒,再三碾转来到京北医院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她去附近卖早餐的地方买完早餐便来找的贺郗礼。
握着她手的力度逐渐变大,贺郗礼眼眸落在她身上:“胆子真大,不怕被人给卖了。”
温黎没做声。
从绫苏冉那里知道他住院的消息,她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装不下了。
吃过早饭,温黎抿着唇:“衣服掀开我看看。”
贺郗礼又恢复到一副浪荡公子哥模样,漫不经心道:“不好吧,我可是病人。”
温黎直接上手,贺郗礼轻而易举地攥着她双手,他眉梢轻佻:“干嘛啊女朋友。”
她努力想挣开,却没想到贺郗礼即便受着伤,力气也大到惊人。
“我就看一眼。”温黎见他不动,“不让看那我现在就回南潭。”
说完,对上贺郗礼幽深漆黑的眼眸,他好整以暇地嗤了声,最终低声道:“真服了,你就在老子面前横吧。”
“看了别哭。”
温黎掀开贺郗礼的上衣,被眼前的一幕看得眼圈再次泛红。
少年浑身没有半点能看的,原本的肌肤颜色已被青紫色的淤青掩盖,肋骨处被砸到充血,像一条条红色的网烙印在体内。
温黎指尖颤抖着不敢上前,更不敢触摸,她咬着唇,眼眶逐渐变得模糊,眼泪再次流下来,她带着哭腔:“你是傻子吗,你不要命了?你又不会打拳,你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你明明受着伤,肋骨都断了,为什么还要带我去月城看电影,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心疼自己的身体啊。”
贺郗礼低头看她哭得鼻尖都是红的,有点想笑,他指尖蹭了下她眼角,很轻地将她眼泪擦掉:“跟你比,这伤算不了什么。”
“再说。”贺郗礼撩起嘴角,笑得勾人,“老子有女朋友疼。”
温黎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她眼还是红的,整颗心像是被他揉成一团。
她看着他,突然倾身,指尖搭在贺郗礼的胳膊,轻轻抓着,仰头亲上去。
贺郗礼一僵,眼前的人闭着眼,纤长的睫毛颤抖,脸颊泛着红晕,她在亲他。
“以后别再去打拳了好不好,我奶奶不需要你的钱,我更不需要,我已经存很多了,很快就可以给奶奶手术,贺郗礼,你别再让自己受伤了,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温黎第一次主动,眼睑下垂不敢看他,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浑身又热又燥。
半晌没听到贺郗礼的声音,温黎还是抬了头。
抬眼的瞬间,她整个人被一股力拉扯到病床上,等反应过来,温黎被贺郗礼抱在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心跟着一紧,担心有护士过来,温黎着急着想要下床,手腕被顷刻间捉住,下巴也被握住,被迫与他对视,贺郗礼歪头吻了过来。
温黎被他吻得很深,她想要呼吸,下意识张唇,却被他深深地吮进去,舌尖勾缠着,暧昧又动情的接吻声惹得她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