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茶哥儿所说的钱,就花在这个上面。
阶级森严,非寻常百姓不可使用多余色彩加以装饰,而瓦兽和梁栋更是只有一品大官才允许出现的规格。
他借力缓冲,从树上跳到内屋,拍拍蹭到的灰。
张客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陷害他们,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在村中,只有村长能有那个坏心眼和实力雇人。
没想到千防万防,对方直接要将他们送入死地。
树影错杂,闪了道人影。
卓长浩察觉到来人,凌空而起,转身落在里屋,喊道。
“东依。”
“哎呀哎呀,我们卓大将军,可算想起来了。”
第63章 想与猎户逃到天涯海角
来人长着一张多情的桃花眼, 酷爱扇着羽扇,甭管大冷天吹出来的风有多冷,他自己倒是乐的清闲。
东依, 曾是卓长浩底下出谋划策的军师,家中有一批亲戚干着商道,他来漳安县是听那几位回去的大人整日在眼前咋咋呼呼, 反常的举动过于突然,他托人一查,没想到查出了好东西, 抽时间要了县城那家泽安食肆, 借着名义一路来到漳安。
哪想在卓长浩面前一露面,这人就一副冷脸, 还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至于那几个大人口中的妻奴、什么忠犬属性, 他是一个都没看见。
“你笑一笑,你这样子不怕吓到你家小夫郎。”
卓长浩脸色一变, 语气弱了下来:“真会吓到?”
他这张脸在京城传得近乎于魔煞, 以前出门面圣,路上的小儿闪躲着目光, 应当是怕的。
他之前不甚在意这些东西,但一扯到与茶哥儿有所关联,总会方寸大乱。
他尽力勾出一抹自认完美的笑。
笑容牵强, 唇角向上扯去,不像是一抹浅笑明媚,反倒表现出另外一层。
阎王叫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东依要是道听途说不肯信, 现在是信了个彻底, 被这抹笑弄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赶紧转移这人对自己笑得好看的执着:“笑的......好啊!太好了!就是别在你夫郎面前笑, 容易迷得他天旋地转。”
卓长浩听出他的嫌弃,脸上的笑一下子拉了下来,重新恢复冷漠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说起正事:“我一个猎户,怎么可能与泽安食肆的掌柜有关系,你就说看上我的猎物,允许我给你们泽安食肆送货。”
“行。”卓大将军都亲自开口了,他还能不依。
他又想到来时,看见那位摸着对方孕肚的茶哥儿,看着软得不像话,长得也好看,这样的小哥儿嫁给卓长浩还真是难为人家小哥儿受着他这张不爱笑的脸了。
他唏嘘道:“你现在还不告诉他你的身份,就一直不说?”
卓长浩最近几日也在头疼这个事情,听他这么问,紧锁着眉头道:“匈奴那边我是必须要去,但现在说出来,茶哥儿定然会生气,我不知该怎么说。”
东依低头感叹:“还真是能有难倒卓大将军的事情,不过确实很难开口。”
东依若有所思,斟酌道:“对了!我来时查了查泽安食肆的账本,得知陆家陆邦正好在泽安对面的清田食肆当账房先生,年前她妹妹也去了。”
他也是顺手查了一下竞争对手的铺子。
泽安食肆近些年一直亏损,原本还能与清田食肆持平,是县城的两大食肆,后来掌柜换了一批又一批,上家不愿投钱给偏远的漳安县,这么拖下来,泽安食肆是日日破产,这次还是东依出面要这个铺子,不然要不了多久,县城就更是清田食肆一家独大了。
“那陆邦心怀恨意,开始学起你夫郎卖茶叶,在县城闹得火热,要不,我帮你一锅端了。”
东依不提这人,他都快忘了,他家小夫郎被这人冷嘲热讽的欺负过。
卓长浩烦躁啧了一声,冷肃道:“你帮我查查,他在清田是否安分守己当个账房先生。”
陆庆生喝花酒的钱可都是这个好儿子给的,通常来说,账房先生月银不过十两,经得住他们那般花销吗,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卓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下佩服!”
东依跟卓长浩那是一句一个恭维,丝毫不怕外面所传卓将军是个嗜血将军。
东依未看卓长浩的反应,绕过房梁跳到后山走了。
走了一半,他回头望着侧山腰的那几间屋子,惆怅消去半分。
没死,没死多好啊,想到那几日得知好友葬身荒野,还颓废了几日。
他想,这件事可不能让卓长浩知道,不然高低心中要怎样笑话他。
堂前,陆茶托驿站送的信也到了那位镖客手中,因着过年迟了一些时间,押送的货物并不珍贵,只是一些茶叶,那位汉子只叫了一顶轿子和一个马夫负责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