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帝?”
江潮生识趣闭上嘴。
*
封晚觉得这一路很漫长。
她刚走出皇城的时候,还看见了自己种的那一片森林与山地,里面没有人影,只有一个石碑,拉出孤瘦的倒影。
那天林衡来找封晚,给封晚颁发了个红旗。
还欣慰着说,从今往后,这里终于有绿洲了。
树老可以安息了。
不过绿意只有一刹那,接着往下,依旧是沙漠。
因为封晚要去的地方,在高原之上,沿路,天气还变得愈发寒冷起来。
走到一半,封晚还悲伤地发现,他们没有余粮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一群流寇出来打劫了他们,经过一阵并不艰难的交战之后,封晚等人又物资充沛地踏上行程。
在其中,封晚还遇见了个老婆婆。
老婆婆说想让她带个令牌回京城,给一个人,但又说不清是谁。
封晚只能先应着。
茹素所在的小国名唤北辰。她是本国的公主,被送过来跟大晋和亲。
这里地处高原,太阳光线强烈,无论男女都人高马壮。他们受大晋的影响很深,语言行为都与汉人无异。
这里的首领见他们的信物,问他们:“你们就是素素说得那个,变戏法变得很厉害的人?”
“戏法是什么?”
“戏法是什么?”
封晚说:“大概就是一种,能够创造奇迹的东西。”
首领起了兴趣:“那你先来一个?”
封晚一笑:“表演戏法要有戏台,要有观众,要有掌声。”
首领思索,手指指向外面:“那里,能做你的戏台吗?”
在不远处,云雾环绕之中,一处尖尖的山顶贯穿而出,它的周身长着根系扭曲巨大的青松,而它的顶端,恰巧是一块平坦的平地。
“那是昭阳山。”
封晚带着几个人往前走,语气带着些激动:“多谢首领。”
她还没有在平顶山之上表演过戏法呢!看起来挺刺激的。
事实证明,也确实挺刺激的。
登上山顶之后,封晚发现,这平顶山上的面积不算太大,只有一个篮球场的距离,又摔下去的风险。而望向四周,没有栅栏,一眼望不到底。
沈棠站在旁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来过这个地方旅游,不过那时候他不准我们上来,只准我们在下面看。”
“没想到这上面的风景也这么好看!”
就是爬上来实在有些累了。
封晚把沈棠扯回来。
“开始吧。”
周围围满了人。一群身材高大的人,目光齐齐落在中间。
还挺有压迫感的。
封晚决定还是变一个小魔术。
初来乍到,准备不足,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
谁也没想到,这首领这么热情,第一天就要他们上台来表演。
封晚手指在空中一划,跟随着她指尖出现的,是一条熊熊燃烧的火光,恍若从她的指尖里诞生,又流溢于空气之中。
硝烟味弥散,在神经上滚动。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在座各位,刚才发生了什么。
首领与众人已经足够惊叹。
但这并不是这场表演的重头戏。
封晚忍不住笑着吹了个口哨,但这动作在她身上却不显轻佻,就像是牧羊人在午后,坐在羊群上吹着的一曲长笛。
随性,悠扬。
她把额边的碎发往后一甩,搭在后背之上,又掏出一副牌来。
上面画着各种花花绿绿的东西以及图案。
封晚低眸,目光落在空气中某处,心不在焉的模样,看上去并未盯着牌看。
但在她手上,那副牌带出残影,不断跃动,牌与牌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个稳定的间隔。
“帅呆了····”沈棠目瞪口呆,这就是魔术师吗,“我也想学呜呜。”
陈墨在一旁:“得了吧,掌柜愿意教你,你这懒鬼还未必愿意学。”
换来后者一个恶狠狠的眼刀。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封晚手中的牌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
那些牌,仿佛具有奇妙的吸引力在她的手中开始螺旋转动,她像一个真正的操控者,目光散漫,胸有成竹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牌。
她对自己的表演很自信。
这自信,来源于她那雄厚的资本。
很快,操控者停下了手中牌,抽出一张,在指尖旋转,那牌从大拇指指腹到十指关节处,又到了中指之上,如此循环往复,把在座的各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不过,还不够。
一张牌加到了两张牌,三张牌,她的指尖,如同开出了一道道银色的花。
旁边的几个人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但,还不够。
下一瞬,她们忽然看见封晚把一张张牌往外丢,手指尖依旧在旋转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