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晚眨眼,她面色没有惧怕,淡笑:“多谢老爷子,我们会注意的。”
老人叹气地走了。
老人走之后,陈墨又来找封晚,商讨造山事宜:“这造山的工程量可不少,我们可以搞几台挖掘机,然后彻夜不眠地搬运。”
封晚摇头:“挖掘机太显眼了,能不能用人?”
陈墨:“成本太高了,没有万两白银下不来,要搬土,还要走这么长一段距离,而且我们也不太好雇佣这么多人……”
封晚:“谁说要雇佣?”
她吹了口气,剪了灯芯,烛火明亮起来。那双手,骨指分明修长。
“这不是有免费的劳动力吗?”
万籁俱静。陈墨明白封晚口中的“免费劳动力”是什么了。
——是流寇啊!
陈墨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了封晚的可怕之处。
“你……打得过他们吗?”
封晚讶异,给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这不是有沈棠吗?”
面对围着自己的,凶神恶煞的流寇们,封晚没有丝毫紧张,扯家常一般向前走两步:“你们好?”
流寇们集体一愣,显然没见过这仗势,其中的首领面目凶煞,一道疤痕横管眉骨至眼尾。
首领:“交出财物,我绕你们不死!”
封晚打了个哈欠,懒得回话,“六百……沈棠,睡醒没?锻炼你的机会来了。”
“遵命,掌柜!”
首领被这嚣张的气焰弄得火冒三丈,正要带人抄家伙过去,就看见眼前黑影一闪,一阵拳风冲到他的脸上。
——他被砸出去三米远,在沙地上拖出一条深深的凹痕。
*
这是黑水虻成立的以来的最大滑铁卢。
他们组织上下,所有人,竟然都被一个小姑娘干翻了!
被那小姑娘成为掌柜的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和颜悦色:“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愿意协助我吗?”
一个年少的流寇硬气道:“不愿——”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生生地砸回喉咙里,鲜血流了一口,旁边的沈棠收回拳头,转了转手臂。
封晚眼睛笑得眯起来,语气和悦:“你们呢?”
脸都肿得说不清话的首领与流寇们:“愿意,我们愿意!”
开玩笑,这谁敢说不愿意啊!
这一不小心,丢得可是自己的命啊。
第二天。
老人过来,突然发现了很大的不对劲。
“等等,怎么一夜之间,你们多了这么多人?”
而且这些人为什么穿得那么像流寇?!
封晚“啊”了一声:“他们是环保志愿者,资源来协助我们植树的。”
老人:“……”
封晚斜过去一眼,流寇们立即一脸正气道:“我们热爱植树造林!”
老人无话可说。
他感觉这群小伙子怎么看上去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老人还是欣慰地点点头,笑起来,露出少了一颗门牙的牙齿:“好,我来这里三十年了,终于后继有人啦,你们好好干,注意不要被流寇打劫了。”
来自不同组织,货真价实的流寇们:“……”
封晚眼眸一抬。
流寇们精神一振,齐声吼道:“是!”
*
托盘他们已经在底部埋好了。
现在只需要建一座小山峰就足矣。就连封晚也没有想到,这片平原上的流寇竟然这么多。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正在平原上移动着。一时间,
他们的进度很快,很快就完成了进度,从两个小土堆,到两座不同高低的山坡,竟然只用了不到半月的时间。
完成收工的那一天,流寇们集体倒在黄土上,生无可恋,脸颊往下凹,眼神失去了光彩。
在他们身边,在沙土之上,一抹绿色正迎风招展。
老人热心地给他们送水送吃的:“小伙子们辛苦了!”
流寇们碰着水与食物,一脸复杂地相望:“……”
建成的那一天,封晚还用系统凭空变出许多花花草草种了上去,远远看着,还真像土生土长的山峰。
陈墨过来:“你已经确定好了,该怎么做了吗?”
封晚点头,展颜一笑:“那是自然。”
一月后,京城众多人前往河西平原,来观看封晚的移山戏法。
一切准备就绪后,封晚还特意换了身黑袍与白色内衬。
在走上去之前,她脸扯出一个笑容:“其实,我还是紧张的……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这一次的表演跟以往所有表演都不一样。”
“掌柜,”宴明洲认真,“你是最厉害的,你的表演会让整个世界震惊的。”
封晚跟她拍拍手:“承你吉言。”说完走上山峰中间的圆台,几十根蜡烛围绕着圆台亮起,映照着她的脸庞。
她挥了挥手,手中出现一条黑布,黑布落在蜡烛上,再一掀开,地上已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