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他的眼睛很纯粹,很干净。
封晚一时间福至心灵。这可是能治好重瞳的人,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这样的人?
于是转头:“我们可以去,不过·····此事不能宣扬。”
七转八转,终于到了何府。
一进何家大院,封晚便皱起眉头,她总感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散不去的陈腐味道。
一切的华美,似乎都被笼上了一层深深的黑影。
老人将他们引到了一间房前面。
里面传来不停的咳嗽声,即使隔着一道门,封晚也能闻到浓重的药味。
中年男人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是故生吗?”
老人答:“是,老爷,我又替你找了人。你这病,一定得治好!”
里面那人嗓音还有些嘶哑,哭笑不得:“我说了我这病治不好的,你怎么还找人来?”
老人固执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次来的几个人,可不像之前那些人一般。”
“·····行吧,看就看吧。”声音中还是有些无奈,后面那句话小声了一点,但还是被封晚等人听得很清楚:“反正也治不好。”
封晚推开门,差点没被里面味道熏晕过去。
老人紧张看着封晚:“怎么样,我们老爷还有救吗?”
那躺在床上的老爷叹了口气:“生死有命,故生,我这病治不好·····你就不要再为难人家了。人家小朋友除了赚个钱谋个生也不容易,你非要拉过来砸人家招牌······”
何老爷摇摇头,终究还是任由着姜槐把脉。
封晚给了旁边的姜槐一个眼色。
姜槐上前来给何老爷把脉,把了半天,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检测器,对着何老爷扫描。
封晚:·····
感情还真是穿越者,这个世界真要被穿越者穿成筛子了。
扫描器上面划过一道道曲线,姜槐左看看右看看,没说话,面色逐渐沉下去。
难不成是什么特别棘手的病?
姜槐收了手,组织了一下措辞。
“他·····没有病,治不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躺在床上的何老爷,气息也突然加重,完全不见了刚才那副悠闲模样。
封晚问:“那是什么原因?”
听故生说,何老爷才四五十岁,正值壮年,不该卧病在床才对。
姜槐:“是蛊虫。”
屋内的药草香味越来越浓重。
门外,丫鬟端着刚煮好的汤药走进来,要端给何老爷喝,据说故生从湖州县搜刮了各种珍稀药材,只为了给自家老爷治病。
何老爷拿着药碗的手不断颤抖,一不留神,药碗便脱落手中,洒在了地板上。
丫鬟花容失色:“老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又是一声叹息。
“你下去吧,反正,这药喝了也没用。”
丫鬟连声道谢,手哆嗦着,赶快收拾残局并离场。
看得出来十分害怕。
望着丫鬟连奔带跑的背影,何老爷又是一阵叹息。
“小友。”
他叫姜槐,语气中毫无畏惧或是惊喜,平静地像是在询问明天是否下雨:“你是怎么知道这是蛊虫的?是用你手中的东西看出来的吗,他们说,这虫子一旦进入身体,便和血液融为一体,再也察觉不出来。”
·····
封晚察觉到这话里面的不对劲。
她问:“这蛊虫,是您自己下的?”
·····
何老爷还没说话,旁边的故生便说:“这怎么可能!老爷他,不是这样的人······”
“故生,你才跟了我多久?你先走,我有话想跟这几位小友说说····”何老爷从床上起来,被子遮盖的部分全部露了出来,他的四肢上,似乎缺少了肌肉的依托,皮皱皱地黏在皮肤上。
故生拳头握了握,最终还是屈身退下。
何老爷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眉目慈祥,这场“怪病”让他变得苍老,眼窝深深下限。
姜槐:“其实,这虫子倒是能治,不过可能要多花费点时间与金钱,还要找几个血型适配的人来才行·····”
何老爷:“不需要。”
他借着拐杖,艰难地站起来,背脊挺的笔直:“无须救我。”
他又重复一遍,语气更重:“无须救我。”
第25章 诡异
无人言语,站在房间内,能听清楚何老爷的呼吸声变得艰涩,困难。
何老爷又道:“我命不久矣,小友·····你的医术很不错?那你愿意去远赴京城,替一个人看病吗?地契我可以给你们。”
姜槐有些迟疑,最终看了看宴明洲,还是点了点头。
就当顺路罢了。
何老爷又继续吩咐道:“我还有个儿子,他不学无术,这几年也跟我逐渐疏远了不少,不知几位可愿意也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