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实在太香,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味,浓郁的让人几乎瞬间就饿了,散的也慢,半刻钟后,空气中依旧有淡淡的味道。
如果不是系统的强制要求,他们或许可以开个食肆。封晚盘算着,现在她的资产是一贯钱,这个月还要交八两银子的房租和五两银子的还款。如若开个食肆,以湖州县的经济发展程度和系统零成本的生产方式,还债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不过魔术商铺也不错。
——
甘棠巷的深处。
一个身着锦缎的富家少爷正在缓缓走着,手持折扇,往四周寻找着商铺。
他是陈家的旁系,陈林深,这次上市集,是为了给陈家老太太挑礼物的。
老太太沉迷于戏法。
但他逛了许多店铺,也没能挑到满意的礼物。
身为本县最大的商贾之一,陈家搜罗了各种宝贝,陈林深只是个旁系,人脉不广,只好在县内的坊市里,一家一家地去找合适的礼物。
没想到逛着逛着,就到了南城门附近,这里比起中心来说,人实在是少得可怜,街上只有十余人走着,而且穿着打扮也并不富贵。
商铺也少,毕竟南城门还有个著名的霉运商铺,一般人也不想沾上这股运,如果不是祖上传承或者被迫无奈,能跑的早就跑了。
陈少爷摇摇头,锦扇轻摇,正欲离开,就闻到了股浓烈的桂花味。
这股味道甜而不腻,明明是花香,却莫名把少爷的食欲给勾了起来。
难道是什么饭店?
刚好他逛了一天,饿得有些难受。
他走进这家商铺。
墙上砖石斑驳,墙角几把椅子看上去年代颇久,四个巨大无比的货架,只有几个格子放着朱红色的食盒,看上去空空荡荡的。
掌柜坐在椅子前,似乎在画着什么东西。
他问老板:“这股桂花味,是你这里的食物吗?”
掌柜是个年轻的女子,鹅蛋脸,眼皮往上扬,颇为温和。她从货架上取下食盒,放于桌前,回答出乎意料:“这是变戏法的道具。”
陈少爷听完后直皱眉:“戏法?”
湖州县作为戏法之乡,市坊内表演戏法的商铺与班子数不胜数,变戏法的戏班子不少见,但他没想到,这个传出食物香味的地方,也是变戏法的。
戏法无非是夺人眼球的玩意。
往往只有那些刺激的东西才最夺人眼球。
例如喷火,吞剑,耍枪,踩刀尖,这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掌柜微微一笑,她眼下有一颗小痣,红的耀眼。
此时屋内灯光昏暗,只有桌上的烛火在微微颤动,掌柜的整个人都被暗红色的光笼住,看不清她的神情。
食盒被打开。
空气中留存的桂花味逐渐褪去,烛火短暂地扑腾了一下,在昏暗的的灯光下,食盒里空无一物。
“咔哒——”
食盒被关上,掌柜将食盒递给了自己。
“你可以自己试试。”
掌柜的声音带着笑意,很好听,如同漂浮在琴瑟上的旋律。
但——试什么?这有什么好试的?陈少爷有些无可奈何,甚至火气还隐隐冒了上来。
他饿了一整天,是为这香气才来到这里。
但这人未免太没有脸色了些,不安心给他做食物,还要给他表演戏法。
不过,看这装修,以及选址,估计老板也是个不上心的,就像从前所有商铺一样,一个月之内必然倒闭。
就如同之前那些店铺一般。
陈少爷在心里叹气,但对着那张笑脸,怎么也说不出质疑的话,只好沉默着,接过那份食盒,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然后买一块桂花糕来吃。
手指抚上其表层。
陈少爷的思绪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流转。
没什么味道,不是梨花木,也不是檀香木,触感也不像别的木头,上面没有纹路,兴许是涂了红漆的缘故,表面很光滑,被打磨的很好。
陈少爷握住把手,很随意地打开食盒——
……
瞳孔变大。
灯罩里的烛火越烧越短,外面的黑暗几乎要全数侵袭过来。
跳跃的烛光里,食盒静谧地躺在桌子上,而朱红色盒子里——
一块金黄的桂花糕在躺着,黄色的桂花被随意撒在上面,似乎晕着金色的光。
无中生有。
食盒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块糕点。
它真的是自己变出来的吗?
真的不是店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去的吗?他忍不住质疑,很快他就推翻了这质疑。
不可能,刚才全程都是他自己在操作。
掌柜始终坐在对面,连呼吸的幅度都很细微。
所以,这是一个能凭空变出东西的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