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助理点点头，叫上秘书，说是要请NORMAN的员工吃饭，请她协助安排，把人叫走了。
孟恂初在原地站了几秒，调整好在自己从机场过来的负面情绪，上前推开办公室的门。
苏清河靠在办公椅里，仰着头看投屏上的产品3D演示，时不时低头在自己的平板上记录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孟恂初没打扰，在她身后找了个空位坐下，转向屏幕陪她一起观看。
3D展示第三轮循环结束，苏清河终于收起pencil，按着僵疼的脖子把办公椅转正，迎面对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和深邃的眼眸。
“你……”
“忙完了？”
孟恂初脸上带着笑意，对她没有如约来接机好像没生出什么不好的情绪。
苏清河拿起手机点击WhatsApp点开和他的对话框，看到那安静静躺在对话框里的航班信息，抬头道，“抱歉，下午一直在开会没看信息。”
“没事！”
孟恂初起身，往前两步。
男人身高腿长，即便站在距离苏清河半米开外，在苏清河坐着的视角，依旧有一股明显的压迫感。
苏清河起身还是没能与他形成平视，眼神高低的夹角惹得苏清河在心底低声叹息。
“你怎么过来了？”
她以为像他这样忙碌时间分秒都大几千万上亿的人，落地第一件事会去公司。
“有人说要来接机，没等到，所以我过来问问，能不能用一顿晚餐补偿。”
孟恂初没有提NORMAN和宋晚凝团队之间的事，言语中的轻松和淡然，让苏清河分辨不出谢涵到底有没有找他告自己的状。
刚刚转身看到他的第一眼，苏清河以为他是来替谢涵讲情的。
“Magistracy Dining Room？”
苏清河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挑了家在中环的英国菜餐厅征求他的意见。
Magistracy Dining Room的环境适合约会吃饭，苏清河的提议可谓正中孟恂初下怀。
NORMAN的同事被安排在楼下的华尔道夫酒店餐厅用餐，吴助理和秘书作陪，孟恂初发信息给助理让他三个小时后来接，亲自开车，同苏清河一起去餐厅。
苏清河坐在副驾驶，心想如果用餐期间他问起NORMAN与谢涵之间的舆论之争，她要怎么回答才能证明自己只存粹从公事角度出发，没有参夹任何个人情绪，以至于驾驶座的男人侧头看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红灯的间隙，男人再度侧头看向苏清河，轻声问道。
苏清河猛地回神，与他对视，对上他深邃的瞳孔，心底压了好几天的问题冲上唇齿，她笑笑，还是没问出口，“在想工作设计稿怎么修改。”
交通灯跳到绿色，孟恂初启动车子右拐，待车子行速回稳，看了眼放在车后座手提包，让苏清河帮他拿到前面来。
苏清河转头看了眼，把安全带拉长，探身去取。
“打开！”
苏清河按开包身两个暗扣。
“拿最上面一份文件！”
苏清河从善如流，按照他的指示把文件拿出来。看到抬头的文字，不用孟恂初再说她就知道这是矿场的文件。
苏清河把文件包放到脚边，翻开手上的文件。
“我占百分之60？”
这数据和之前她看的不一样。
“嗯！”孟恂初知道苏清河看到股份比例的地方了，解释道，“谢家老二也喜欢宝石，主动找来说要投资，分了25给他。”
苏清河刚想问这上面怎么会有谢以安的名字，听闻孟恂初解释倒不觉得奇怪。
谢家那位在追佳士得一个拍卖官的事整个港城都知道。
因这位拍卖官多负责珠宝和艺术品拍卖，谢以安对顶级珠宝跟艺术品收集的着迷程度比港城一众名流夫人更甚。
多人合资还能掌握绝对话语权是好事，可这样孟恂初名下能分到的股份就只剩下15个点了。
孟恂初好现象能读懂苏清河沉默中的台词。
“我持有股份只是为了方便参与管理，事实上，股份不管是在你名下还是我名下，都是共同财产。”
苏清河知道他说的没错，可……
孟恂初轻笑，“我出差顺道把文件带回来给你，可不是为让你愁眉苦脸为难。”
苏清河撇嘴，合上文件，放回脚边的文件包，把包放回身后的座椅。
他总是这样。
面面俱到且理由充分。
苏清河放好文件包，安静坐在副驾。
孟恂初看了眼前方路况，知道她不想谈这个，换话题道，“晚餐有什么菜品推荐？”
“La Perle Blanche No.3，Blue Prawn Cocktail，Grilled Lobster，Prime Rib，Confit Potatoes。”
苏清河脱口而出几个她和钟意去必点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