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罗枫的声音,“驰哥,在这儿干吗?”
唐经驰掐灭手机屏幕,动作敏捷地将手机揣回兜里,抽着烟回头,懒洋洋地说道:“抽根烟,清醒一下。”
晕乎乎的罗枫拍了拍沉重的脑袋,走到唐经驰身旁,看着窗外繁华的景象。
一阵阵风吹来,罗枫顿时感觉清醒了不少,身上的酒味慢慢地散去。
唐经驰抽完一根,罗枫摸了摸口袋,他的烟落在包厢里了,烟瘾上来,“驰哥,给一根我抽呗。”
唐经驰掐灭香烟,垂着脑袋将香烟丢进垃圾桶,“最后一根了。”
罗枫虎口掐着下巴,连蒙带猜地问道:“驰哥,心情不好?”
唐经驰丢下一句“没有”后转身往包厢走,两手插兜,背影颀长优雅,却也孤独冷寂。
之后,唐经驰再也没有联系过沐和弦,正如周杰伦的那首《断了的弦》,彻底断了。
毕业三年,唐经驰全身心投入工作,刚开始总有些女人对他献殷勤,逐渐的,被他冷淡的行事作风驱赶,最后无人问津,孤身一人。
某天,唐经驰恰巧遇见温桀予,听闻前段时间嫂子同他闹离婚,整个人兴致不高,死气沉沉的。
唐经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他一根,低头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一口,对着天花板吐出层层云雾,迷蒙了双眼。
温桀予把玩着烟,没有抽,问道:“有心事?”
唐经驰摇头,“没有。”
温桀予:“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唐经驰垂着脑袋,回应温桀予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这样了呢,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见他不开口说话,温桀予没有说什么,这是唐经驰自己的事情,虽然作为哥哥应该给他一些警醒,如果他本人不愿意说,其他人说再多都入不了他的耳。
唐经驰挺直腰背,掐灭香烟,一改颓丧的气息,唠家常地问温桀予:“嫂子还跟你闹脾气吗?”
前段时间戚昔同温桀予闹离婚,本来是没人知道这件事的,恰巧有天舅妈送东西过去,给温桀予收拾的清洁阿姨发现了桌上的离婚协议,将这件事告诉了她。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何况他感觉嫂子不会是蛮不讲理的人,两人感情一直都很好,琴瑟和鸣,不见得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说起这个,温桀予修长指尖夹着香烟,叼在嘴里,啪嗒一声点燃,吐着烟雾道:“还好。”
没聊两句,再次陷入死寂,空余客厅亲戚小孩子嬉闹的追逐声回绕在耳畔。
唐经驰起身正欲出去走走,听见温桀予忽然说道:“折腰是一时的,遗憾却会留一辈子。”
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还是跟他说。
唐经驰轻声地笑着,走出了阳台,一个小女孩追着前面举着乐高积木的小男孩跑,小男孩嘴里还嚷着:“你快来追我啊!”
小孩子玩起来顾这不顾那,直接撞上唐经驰的腿,手里的积木摔得裂开。
小男孩顿时哭着嚷嚷起来:“哇!我的积木。”
唐经驰耐心地半蹲下来,捡起积木,轻而易举地拼回去,还给他。
眼角的泪水顿时没了,俩小孩又开心地追逐打闹。
唐经驰走出家门,看着远处的的天空,忽而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有多喜欢,为了一个破烂乐高积木,熬到凌晨三点。”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已是深夜,疲倦爬满唐经驰的俊美容颜。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把玩了两下手机,点开微信看,今天沐和弦发了朋友圈,分享路边看到的落日,夕阳将半边天染成橘红色,有种唯美的心动。
沉寂许久,以前在栖州上大学现在仍在那边工作的朋友发来微信。
应涛:【驰哥,你上次托我问的事我已经问到了。】
应涛:【人家姑娘还单身,你是对她有想法吗?】
唐经驰:【没有,我朋友让我帮忙打听。】
应涛:【哦,那你让你朋友抓紧了,我听说姑娘人不错。】
唐经驰:【嗯。】
回复完,唐经驰退出微信,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悬挂着华丽的灯,喃喃道:“沐和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停顿了许久,又缓缓补充道:“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漫长的几年在梦境重现,唐经驰猛然惊醒,窗外晨曦初露,枝头鸟儿成双啼,他低头看向身旁恬静的睡颜,无声地笑了。
他此生唯一的庆幸,断了的弦,续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本文的初心是圆自己四年暗恋的梦,生活太苦,多的是阴差阳错与事与愿违,愿读到这篇文的你得偿所愿,事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