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在城郊。”
他将圆珠顺手递给程兹安，捡起紫色的蝴蝶挂饰，上面倒是什么都没有，文韵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你们先回阁楼，我去城郊解决那魔族。”凤云砚说道。
程兹安：“我和你一起去，也算是多个帮手。”
凤云砚摇摇头：“那家伙很是谨慎，人太多反而不方便，我一个人能够解决。”
程兹安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也是。”
桑华没想太多，顺着说道：“对呀，凤峰主修为那么高，肯定不需要你的帮助。”
程兹安：“……”
许空折对着桑华揶揄道：“哈哈，还是那么会说话。”
桑华却理解偏了，正色道：“我可不是瞎夸，我是发自内心的！我是真心觉得凤峰主厉害！”
许空折：“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程兹安反倒是有些不高兴，反驳道：“你这是什么语气，云砚本来就厉害，不需要我也很正常。”
“不是这样。”凤云砚直直地看着他，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无论何时都需要你。”
如果不是时刻想着能够成为程兹安的助力，他也不可能在一次次危险的历练中坚持下来，程兹安继承水临峰后明显忙碌许多，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而他能做的只有将墨砚峰发展起来，成为水临峰的后盾。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一次次深入险境，寻找天材地宝，一次次救人，并留下水临峰的名号，为水临峰赚取名誉，也为程兹安赚取名誉。
他在这条道路上心无旁骛，一往无前，靠的是他与程兹安的情谊。
这份情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程兹安沉默片刻：“你能需要我，那真是太好了。”
凤云砚笑了，目光清透柔和：“那当然了，说起来，我现在需要你的面容。”
毕竟他的容貌已经被标记，只要靠近那魔族就会被发现，但这问题很容易被破解，只要易容成另一个人就行。
程兹安也笑了：“这种事情不需要请示，早去早回，等你的好消息。”
凤云砚闭上眼睛，容貌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改变，俨然与程兹安一模一样，他们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直到凤云砚睁开眼睛，温和淡然的神色使两人拉开差距，有了一丝区别。
那神色气质与程兹安的面容结合，宛如一声惊雷击中许空折的精神，巨大的熟悉感拉扯着，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那小小的房间，见到闯进他世界的人，给他带来情绪，带来色彩，带来声音，带来前所未有的一切。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许空折怔怔地看着他，闯入他世界的人就是凤云砚，他幻化成程兹安的样子，所以他才会认错。
凤云砚将手里的紫色蝴蝶挂在腰上：“或许这样也算是与文韵同行了。”
“可现在文韵的愿望是帮助文瑾报复所有人。”许空折魂不守舍地说道，他看着凤凰云砚将蝴蝶挂饰挂在腰上，那模样正在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惊讶震撼的情绪霸占着他的精神，使他无法回神。
凤云砚摇摇头：“不，文韵的愿望就是文瑾的愿望。”文瑾的愿望在最后关头发生了转变，告诉他们魔族的位置，就是想要结束这一切，而文韵永远与文瑾的诉求保持一致。
“云砚说得对。”程兹安也跟着说道，他也在打量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云砚，那感觉有些新奇，只是紫色挂饰在纯白衣衫的映衬下太过突兀，喃喃道，“换成暗紫色的衣服或许会更好看些。”
“是吗？”凤云砚愣怔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接受了建议，在灵力的交错编织下，暗紫色铺满了整件白色衣衫。
这一幕看呆了许空折，服饰，样貌，身形，蝴蝶挂饰，再加上先前尝到的血液的味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反复唤醒着他的记忆。
迷雾彻底拨开，一切都已经清晰，凤云砚就是那个人。
同样看凤云砚换衣服看呆了的还有程兹安，但他是为用灵力染色的手段而震惊，能够用灵力编制为彩色的丝线，覆盖融合原本的布料，这是很难的事情，凤云砚却做得轻而易举，这样精准控制灵力的能力，他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
凤云砚转身离开，许空折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同样注视着他的背影的还有程兹安，他的目光复杂，好像在看着遥不可及的人影，距离他越来越远。
“我还能追得上吗？”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着。
桑华用手在两人眼前晃了晃：“你们俩是望夫石吗？唉，真是羡慕你们，能有这么好的感情。”
程兹安收回目光：“我去阁楼那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