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什么?
当初明明是他拒绝她的啊,凭什么现在他一句后悔,她就得向以前一样,那样欢喜地期待他的喜欢?
闻厘讥笑一声:“傅彦礼,你打算当小三吗?”
男人身形一僵,臂力在收紧:“那有什么不可?”
“……”
闻厘猛地推开他,声音微厉:“可我不想当!”
傅彦礼眉头一紧。
“傅彦礼,你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闻厘只觉得自己可笑,“你是觉得我只配得到小三这个名号吗?!”
傅彦礼眉头拧得更厉害:“什么喜欢的人?”
以为他在装蒜,闻厘笑了声:“怎么,堂堂宜凌大学教授,记忆力这么不好,忘记自己的腕表送给谁了吗?”
说到底,她知道自己心里在芥蒂什么。
傅彦礼拒绝她的告白,她觉得可能是他情有苦衷。
她没有资格去强迫别人也喜欢自己,更没有资格让对方放弃一切选择自己。
可在她逐渐释怀,不再生他气的时候,他却把自己喜欢的腕表送给甘思洛。
那是一个曾经侮辱过她的女人。
她不甘,也不愿承认,那个曾经对她很好很好的男人,喜欢的人却是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傅彦礼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皱眉,握住她双臂:“什么意思?我腕表送给谁了?”
闻厘勾唇,笑得讽刺:“怎么,才四年而已,你就忘记把腕表送给甘思洛的事了?”
说起这些,闻厘自嘲地笑了声,眼眶却红了:“也是,这是你的私事,凭什么告诉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你的事情?”
傅彦礼越听越不对劲儿,想再细问,但闻厘显然一副拒绝再说下去的样子。
她躺下,把被子盖上脑袋,掩去自己落泪的模样。
真的失败透了。
她明明告诉过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落泪,更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哭。
可为什么,伤害一揭开,鲜血直流的瞬间,她还是疼得落了泪。
简直糟糕透了。
-
那天,闻厘对傅彦礼说的话很伤人。
她曾对他说过,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
如今四年过去,她又对他说了这句话。
那日傅彦礼离开,她清楚地看见他泛红的眼眶和受伤的眼神。
闻厘有轻微的胃炎,是这四年来忙得忘记吃饭而犯上的。
好在不严重,那天她住了一晚上的医院,第二天就出院了。
出院时,是小星来医院接她。
闻厘正狐疑她怎么知道她住院的事,小星说有人写了封信放在酒店前台,说是给她的。
她打开后一看,才知道是闻厘住院的事。
闻厘眉头紧蹙,隐约猜到那个人是傅彦礼。
“哦对了,我忘了跟您说件事了。”小星正在给她收拾东西,“前段时间有个男人一直在我们酒店门口逗留,每次前台小姐去问他有什么事,他都说没事,只是来找人。听前台小姐说那男人长得特别帅,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样子,这封信就是他今早拿给前台,然后让前台拿给我的。”
“我就纳闷了,你上哪儿认识那么帅的男人?”小星停下动作,扭头瞅她,“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不是。”
“??”
闻厘也不打算瞒她:“我读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人。”
小星推了推眼镜:“这很正常。”
“我当时十七八岁,他比我大六岁。”
“你搞年上啊?!”
“……”
“后来呢?”
“后来我告白,他拒绝了我。”
“有点惨。”
“现在我回国,他又来找我了。”闻厘看她,“给你写信的,应该是他。”
闻言,小星双眼一亮:“破镜重圆啊?!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年纪大。”
“……”
小星噗嗤笑出声,压低声音:“他不会那方面不行吧?”
闻厘眼神悠悠,一脸正色:“没试过,不知道。”
“……”
“但我觉得……”闻厘点头,“有这方面的可能。”
“…………”
-
闻厘身体恢复了些后,就开始处理工作了。
徐奶奶见她每天下班回来都很晚,不免担心。
徐奶奶住在一楼,闻厘每次下班回来都路过她家门口。
以前倒没什么,最近她却在闻厘下班回家路过她门口时,频频拉她进屋,热情地问她有没有吃晚饭,没吃的话就在她这儿吃,她灶台上刚好给她留了饭菜。
起初,闻厘以为是徐奶奶吃不完剩下的菜,可每次一打开她灶台保温着的饭菜,那里的饭菜全是新的,没有动过。
闻厘问徐奶奶怎么回事,徐奶奶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像是有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