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志果然可以被消磨。
白茜柚抿着唇抠手，“你得相信我，我能坚持，只要能提高成绩就行。”
“那如果没用呢？”商渡伸手握住不让她抠手心，轻轻揉了揉。
“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况且你不要因为我放低要求，那样我也不甘心。”白茜柚摊开手心让他揉。
耳根有点热。
好怪！这男人好怪！
以前都是她搞蹭蹭贴贴的小动作，他被强迫，不反抗也不主动。
现在都是商渡主动，还贼自然！
“如果真的没用呢。”商渡非要问。
白茜柚呶着嘴，过了会，认真地看着他，“那我们就分开，在同城离得不远，不在同一个学校还可以跑来跑去地玩。”
商渡的心脏在听到我们就分开几个字时，猛地一缩。
好像这几个字是一个巨型广告牌，而他被砸在了广告牌下。
商渡垂下睫羽挡住眸间隐隐汹涌的暗潮，看一眼白茜柚的手环。
心率98。
之前拼死拼活要一起去京大，说他别想上大学就甩开她，现在反倒能平静地说出分开两个字。
心意变得这么快。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他当老公。
商渡表情绷紧了，抽出一摞真题卷，“背吧。”
“你干嘛生气啊。”白茜柚委屈。
她又不想分开，这不是现实所迫嘛。
但凡她有乔汐汐那个成绩，怎么可能不去。
“因为茜茜说我不喜欢的话。”商渡给她翻开卷子。
“那我也不能让你的努力白费啊。”白茜柚委屈得眼眶泛红，嗓音绵软哽咽。
不去京大，丢失的不只是一笔奖励，丢失的是更多的机会，资源。
白茜柚知道商渡曾经多辛苦，怎么能让他因为她放弃。
女孩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商渡看着，轻叹口气，把椅子拉近了伸手给她擦眼泪，清冷的嗓音覆上温柔，“有什么白费的，能力是我的，又不是只有去了京大才能发挥出来。”
白茜柚抽动着挺翘的小鼻子，忍不住哭，“可是，那是京大啊。”
多少人做梦都想去的顶尖学府，用心血熬出来的果实，怎么可以在成熟前不要了呢。
商渡在心里低声重复。
是啊，那是京大啊，是他能够有所成就的地方。
可跟眼前人的眼泪比起来，又显得一文不值。
曾经白家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现在白茜柚又来“夺走”他耀眼的辉煌。
商渡轻轻地笑起来，指腹擦过女孩湿红的眼尾，“我们得一起上大学。”
“白茜柚，你不能不要我。”
第154章 你和大小姐是两个人，对吧
白茜柚有点愣愣地看着商渡，眼眶还红着，小脸湿漉漉的，看着就很软很好欺负的样子。
商渡看她一脸反应不过来的表情有些好笑，“傻啦？”
“不，不是，就是……什么意思？”白茜柚眨眨湿漉漉的眼睫，茫然地问。
商渡定定地望着她，非常认真地浅声开口，字字清晰，“我承认，你不是原来的白茜柚了。”
其实之前就有很多疑点，过敏的食物，口味的改变，画漫画的功力，性格的大相径庭，有时候遮遮掩掩的表情……
商渡隐约猜想失忆外的可能性，比如人格分裂之类的。
可能大小姐身体里一个善意的人格，一个恶毒的人格，之前一直是恶毒人格当主人格，掌控身体和意识。
但在酒吧下跪受辱的那个夜晚，善意的人格实在看不下去，爆发出来杀掉恶毒人格，掌控身体，成为面前的白茜柚。
但往往人格分裂会伴随一些特殊症状，商渡在此前的十几年并没发现。
他无法得知白茜柚出现的原因，但他在周六那个晚上做了决定。
认定了，眼前人不是曾经人。
那认定了，她是他的。
商渡非常不喜欢犹豫不决和摇摆不定，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也不想因为晚下决定而遭受意外。
如果白茜柚消失，大小姐回来，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大小姐。
白茜柚，他喜欢。
大小姐，他报仇。
他不会因为白茜柚放过白家，也不可能容忍大小姐占用自家小猫的身体。
商渡有些冷酷地想着，表情却越发柔和，因为白茜柚在哭。
哭得好像高考失利三本都没考上。
白茜柚没想过有一天商渡会把她跟原主分开，她捂着眼睛大哭，又抽抽噎噎问：“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商渡把她抱到怀里侧身坐着，一字一字地解释，“我是说，在我这里，你和她是两个人。”
“之前那些坏事，是她做的，不是你。”
白茜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地搂住他，商渡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哄，一下一下，“乖，是觉得我发现得太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