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草的视线向下,刚好看到苏蕊微微隆起的小腹。
“哟,肚子都这么大了?可惜呀,沈家河死了,以后这个孩子可就成累赘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没想到啊,沈家河竟然是个早死鬼,幸亏自己当初没嫁给他。
可想起家里王建国的窝囊样,她又内心不平衡起来,沈家河虽然死的早,可架不住他留给这狐媚子的钱多啊!
陈芳草早就听说苏蕊张罗着盖新房子,这盖新房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沈家河每月发回来的工资吗?
苏蕊与陈芳草冷眼相看,她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极品没见过?不用陈芳草说话,她就知道对方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苏蕊哼哼笑了两下,不急不慢的回她:“这可不是累赘!”她满脸幸福的摸了摸肚子,忽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芳草。
“我肚子这个,可是个金疙瘩!”说完,苏蕊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家新建成的院子。
炫耀!这是明晃晃的炫耀!
陈芳草被气得脸疼,她不知道沈家河留给苏蕊多少钱,可她却知道对方的生活有多滋润。
有一回她在村里的小道上和原主擦肩而过,陈芳草立即就闻出原主身上雪花膏的香味。
大雁村的人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像原主一样奢侈的还用雪花膏擦脸擦手,大雁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陈芳草看苏蕊的容貌依旧光彩夺目,想必对方的生活还是如往日一样奢侈令人眼红。
她想,沈家河留给这狐媚子的钱总有一天会用光吧?而且,大雁村快要分粮食了,可沈家的地没有人打理,八成一个子也分不到。
想到这,陈芳草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家里也快没粮食了吧?我看一个男人拿着东西刚从你家出去,那个男人,不会是你那情夫吧?”
陈芳草记恨原主,明里暗里的观察着她,早就发现了原主与周文涛之间的不寻常,可奈何她没有直接抓到二人幽会,这才没有大张旗鼓的揭穿这桩丑事。
她之前没有抓到,如今苏蕊来了,她更没有机会。
苏蕊听陈芳草说“情夫”二字,猜想其可能知道些原主见不得人的勾当,原主这个麻烦精,可真能给她找事干!
“你这话可就过分了,家河都不在了,你也没必要再给我身上泼脏水了吧?”
苏蕊一脸无辜,她长得精致漂亮,美眸垂下时更显纯良乖巧。
陈芳草看了就来气,她一直觉得沈家河就是被苏蕊这张狐媚子脸给迷住的,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声音一扬怒气冲冲道:
“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沈家河还活着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和周铁柱那个痞子关系不简单,现在沈家河死了,都敢明目张胆的上门了是不是!”
这会正是乡亲们出门寻粮食的时候,陈芳草又嗓门大,她一开口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吵什么呢?”
村里的婶子们最爱管这些闲事,她们聚在苏蕊与陈芳草身边,说出来的话是劝人的,实则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绿光。
陈芳草自觉士气大涨,挑起眉得意道:“吵什么?沈家的媳妇偷人,你们说我该不该吵!”
她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在女人们的耳边,她们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起苏蕊。
可当事人苏蕊并不受周围人影响,她眼神一冷,声音像渗了冰:“这种话谁说谁有理是不是?既然没有任何证据就能指控别人,按照这个逻辑,我也可以说你偷人。”
话落,她就冲着周围婶子们大声说:“大家快来评评理啊,陈芳草偷人被我发现了竟然还给我泼脏水,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陈芳草听了瞬间急了,她无措的看了眼四周,发现大家审视的目光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由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偷人!偷人的是苏蕊!我亲眼瞧见的!”
一婶子最爱火上浇油,她双手一环,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没有偷人人家说你?肯定是有事呗!”
流言害死人,等这事落到自己身上时,陈芳草才知道自己一嘴难辨四周。
她被苏蕊气得脸红鼻子粗,大雁村的小媳妇也数她厉害,这会见苏蕊冷眼置身事外瞬间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苏蕊。
“哎哎哎!快拦住她!沈家媳妇怀着孩子呢,可别让她造了孽!”
婶子们七嘴八舌的上去拉架,愣是没让陈芳草近了苏蕊的身。
“哎哟,陈芳草要打人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婶子!”苏蕊拉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老婶子,身子朝她一靠就开始哭。
老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苏蕊这么一闹,瞬间让老婶子的心朝向了她,现在更是怜惜的安慰起了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