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许缓了几秒,才开始穿衣服。
刚穿好,陆谨言从洗手间出来,应该是刚洗漱完,额前几缕头发被打湿,有些凌乱的垂在眼皮,显得格外散漫。
视线相触,陆谨言开口:“醒了?醒了洗漱,一会儿出发。”
谢清许这才记起,一会儿要去阮曼云陆延邵那儿。
没空计较昨晚种种,也没空再探究心底情绪,谢清许下床,迅速洗漱。
结束时陆谨言已经收拾妥当,谢清许走过去:“走吧。”
刚走出几步,手腕被扣住,陆谨言目光顺着他下巴往下,视线流连于某处:“你就准备这么去?”
谢清许顺着他视线朝镜子里一瞧,才发现,锁骨上一片暧昧红痕。
刚他洗漱急,竟没发现。
差点就要在陆谨言父母面前出了丑。
不等他开口,陆谨言就转身往衣柜走,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件T恤:“换了。”
谢清许乖乖拿了衣服换上。
有些大,但衣领确实高,恰好遮住了他锁骨的部位。
陆谨言伸过手来又帮他随意整了两下:“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你这里皮肤也这么不经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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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等收拾的差不多,已经是十一点,两人动身去安绥区别墅。
到门前,谢清许忽然记起上回阮曼云陆延邵瞧见他这张脸时的异样。
原来一切早有征召。
可笑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好在,虽然发现的有些晚,但不算太晚,现在彻底把这场婚姻当成是一场交易也不迟。
梳理好情绪,倒没了上回的紧张,门打开,谢清许安静跟在陆谨言身后进了屋。
没了上次的尴尬气氛,虽然看过来的视线不免探究,但总归是吃了一顿尚算平和的午餐。
期间谢清许如常同陆谨言相处,跟在老太太那儿没什么区别。
吃过饭,四人挪步到沙发上。
陆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刚刚饭桌上一片安静,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喝着茶,阮曼云和陆延邵才开始询问谢清许一些事情。
这场景有些像普通家庭儿子第一回带对象回家,但又不全然像,他和陆谨言关系到底特殊,阮曼云和陆延邵尚未完全摸清,问的问题也是挑着问,生怕刺到雷区暴露什么。
所有的话题也都点到为止,不会太深入。
早在很久之前为这次会面准备的话也一句没用上。
算得上,是一场轻松的对话。
只是字里行间多少充斥着一些说不清的诡异。
气氛也多少是有些微妙,所以并没有持续很久,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这场会面便到此打住。
阮曼云陆延邵回了房,陆谨言扫了一眼窗外格外明媚的天气,难得生出几分闲情逸致:“出去陪我消会儿食。”
谢清许跟在他身后出了院子。
这处院子比起老太太那处,少了几分古色古香,多了几分浪漫气息。
连院子里种的花,颜色都要再绚烂上几分。
沿路走着,经过一片玫瑰花从,陆谨言停下脚步。
是片白玫瑰花从,阮曼云喜欢,陆延邵便找了朋友从国外移植回来,很名贵的品种,需得精心打理。
也确实当得起精心打理,这会儿开的正好的白玫瑰层层叠叠的绽放着,花蕊处漫着淡淡的粉,到花瓣尖儿,颜色渐淡,有种无可比拟的纯白干净的美感。
摇曳在风里,让人的心口仿佛都跟着摇曳。
垂眸扫了半晌,陆谨言弯腰,掐了一朵,别在了谢清许耳后。
原本只是觉得谢清许跟这白玫瑰有些像,这么一瞧,却又觉得,人比花娇。
尤其是谢清许眼睫微抬,眼底带了一点茫然看过来时,懵懂干净的比花还纯白上几分。
陆谨言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了半晌,抬手拨弄了一下谢清许额发,嗓音微哑:“好看。”
楼上,窗前,阮曼云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瞧着这一幕,有些疑惑的看向陆延邵:“妈不是说小谢对谨言是真心的吗?”
“我怎么瞧着,倒像是这臭小子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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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周。
周五晚,盛蔚资本。
姜明成进了总裁办公室,将一杯咖啡放在陆谨言面前,又顺势汇报几样事情。
陆谨言全程头也不抬的听着,等他汇报完,才抬起头来,却是说了件毫不相干的事:“一会儿去学校把谢清许接到我住处。”
姜明成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件事,怔了一瞬,才应声。
应是应了,不过等出了办公室,都没回过神来。
他这位心思难测的顶头上司今天这唱的是哪出?
平时向来都是谢清许自己过去,今天居然破天荒要他去接?
一路纳闷着下了楼,启程前,给谢清许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