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了一下,冲外面大喊:“要不要加牛奶?”
覃卓朴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都可以。”
莫茜对新配方跃跃欲试,得到应允后立刻去拿牛奶。
一分钟后,她尝了一口配制而好的咖啡,有点满意,温度刚好并不烫嘴,还多了点甜味。
莫茜抿了两下,喊覃卓朴:“可以喝了。”
没有回应。
“覃卓朴?”莫茜扭头,隔着墙往阳台方向看过去。
墙那边依旧和树一样寂静。
连着两次没听到回应,莫茜放下手中的勺子出去阳台找他。
阳台空间不大,大约只有几十厘米宽。
她一出去就看到覃卓朴背靠着墙壁,他双眼微阖,因为这夜色,具体的眉目看不太真切,乍一看,他恬静到像是睡着了一样。
莫茜说:“我刚刚喊你,没听到?”
“听到了。”男人两片嘴唇一张一合,整个身体岿然不动。
“嗯?”莫茜抱起手臂,语气变得有些危险:“覃卓朴,你怎么回事?”
覃卓朴终于侧头,视线紧锁着她,半响后,说:“我们还有机会谈一下吗?”
“……”莫茜装作不知:“谈什么?你去喝咖啡吧,再不喝就凉了——”
回应她的,是覃卓朴向她招手,示意她再走近些。
莫茜不知道他搞什么,但还是走了两三步到他身前。
覃卓朴直起背侧过身,狭长的双眸眯起打量她的脸,恬静的假象荡然无存,一阵风吹过来,他的头发像野草般倒向一边。
莫茜的长发也被风搅乱,她手绕过脑后,将头发通通顺到一边。
天地间充满风声、虫鸣声,不远处甚至还有车驰过的声音,可他们却如此沉默,这份沉默不由得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心烦。
覃卓朴低声说:“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律师辩护说那毒品可能是你的前男友放在你的行李箱里的。”
莫茜一愣,而后很不以为意地别过脸说:“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但起码不是你放的。”覃卓朴说:“是吗?”
莫茜侧个身,双手搭在栏杆上,眼睛看向远方的虚空。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万一我是狐狸精呢。”
覃卓朴视线追随她,久久不说话。
莫茜看了一会夜空,想起咖啡一事,又忍不住转过身,毫无疑问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眼里有探究、有怀疑。
他想要从她眼里得到答案。
可是,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莫茜的后背有些轻松地倚着栏杆,一头长发在身后随风飘扬。
覃卓朴迈了一步,双手也搭在栏杆上,将她环住,又慢慢靠近,近到是可以亲吻的距离。
莫茜瞥到他的嘴唇,感知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忽然有些心猿意马,她想起他亲她的时候,总是一开始很温柔,继而变得狂热,像猛兽一般如饥似渴。
她半阖上眼,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丝轻细的微响。
她觉得自己已经释放出了一种信号,但覃卓朴没有亲她,而是低声说:“你和我讲,总好过沉默。”
“……”她掀起眼皮,看到他一副君子模样,随后“哦”了一声,面无表情提醒他: “咖啡真的要凉了。”
“嗯。”话落,他干脆地转身离开阳台。
莫茜有些慢半拍,反应过来后嗤笑一声。
未到正月十五,月光不明亮。
处于阳台这小小的一方空间,她的幽深的眼眸时开时合,身体则在黑夜中静默站了好一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茜吁出一口气离开阳台,经过厨房门口时,她冷冷对着里面拿着杯子的男人说:“喝完记得洗杯子,把台面也收拾了。”
覃卓朴噙着一口咖啡,扫了一眼称得上非常干净的台面。
莫茜回到卧室,薛镇东也从里面出来了,小小的一个身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房间中。
莫茜看了他一眼,说:“冲厕所了吗?”
她的语气依然称不上和气。
薛镇东:“冲了。”
莫茜:“洗手了吗?”
“……没洗。”薛镇东嗫嚅着愣在原地。
“那你再进去,洗完手再出来。”
薛镇东应了一声立马转头,莫茜拿起手机看时间,同时脱外套风衣,因是单手的原因,脱得有些慢,可她也没舍得放下手机。
最近有关岑古出轨被包养的报道很多,她是见一条点进一条去点赞,乐此不疲。
不知不觉中,一个袖子慢慢被褪掉。
“你对小孩都这么凶的吗?”覃卓朴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莫茜回头淡淡睨他一眼,不说话。
覃卓朴扫了一眼半挂在她身上的外套,简直都拖地了……
他想也没想便抓住她的手臂,很自然地帮她将风衣彻底脱下来,然后挂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