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偏头问覃卓朴：“你不想问我爆料的是不是真的吗？”
覃卓朴扫她一眼，最后缓缓摇头。
莫茜淡淡地说：“你还挺置身事外的。”
覃卓朴从警方角度问了句：“那有证据吗？”
莫茜耸了耸肩：“没有。”
“……”覃卓朴说：“任何事靠一张嘴都能说得真假难辨，我作为警察，只会看证据。”
莫茜看着他的侧脸，一愣，好一会后转过眼，眺望远方的车流。
沉默在车里蔓延开来，呼吸的间隙里只听到心的跳动。
覃卓朴以为会是这样一直下去时，忽然又到听副驾驶的她低声说：“我理解。”
刚好红灯亮，覃卓朴缓缓停速，车滑行到前一辆车的尾部后彻底停下来。
他偏头看她一眼，莫茜感受到他的眼神，转过脸去：“但我不在乎你们相不相信。”
有一句话叫，心中有鬼芒刺在背。
莫茜一直盯着他，嘴角边是若有若无的笑容。
覃卓朴，你相信吗？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心虚，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绿灯亮了，来自车后的喇叭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覃卓朴无暇顾及她那乖戾无比的笑，收回视线专注于开车。
第18章
地点在一个星级酒店的套房，有个助理领莫茜他们进去。
莫茜进房后那人就走了，她环顾房间四周，眼神挑剔：“事发突然，也难为他们定到这个地方了。”
她冷了脸，一屁股坐在沙发，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他们够谨慎的，派个助理来接我们。”
覃卓朴并不发表意见，他走向窗外，大概扫了一下外面的街道。
过了会，电话铃声响起。
莫茜看了一眼，以为还是经纪人打的电话，便随手按了接听键，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那边比她快了一步，而这一步几乎将她钉在了原地。
“这次可别玩脱了，二进牢狱不好听。”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和在音乐节上的嗓音相比，只有音色是相同的。
莫茜握着手机垂下头，好半响才开口：“那可谢谢你提醒啊，岑古。”
说完之后，她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覃卓朴好奇回头扫了她一眼，见到她的坐姿后，眉头微不可地皱了皱。
她弯腰抱着自己的膝盖，面朝地面，以他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她几近将身子对折了。
她的情绪在打完电话后就突然低沉了下去，也是奇怪，她宣的战，临到阵前，反而露怯了？
覃卓朴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他来到沙发上，一屁股靠着沙发背坐下，安静中，他伸出手指，在自己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这轻微的动作似乎引起了空气的悸动，跟着胸口起伏。
敲了好几下后，他转过脸，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句： “怎么了？”
莫茜缓缓直起腰，头颅逐渐抬起。
“刚才谁打的电话？” 覃卓朴继续试探，很快，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几秒后，终于道出一句：“原本我是有他出轨的证据的。”
覃卓朴：“哦？”
莫茜深吸一口气，又低下头，好在声音还算平静：“ 原本是有一张他给程尤喂饭的照片的，但我的手机在入狱的时候被楧城公安局没收了，出来后没有能要回来。”
她的声音可能因为怪异的姿势而有些闷闷的。
覃卓朴：“作为作案手机被没收的？”
莫茜有些费力地点头：“嗯。”
覃卓朴噢了一声，很快，他在旁轻轻说出一个事实：“你在网上爆料说有证据。”
“我知道。”莫茜慢慢直起身子，她知道现在最好是谨慎点，可嘴唇一抖，还是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不过我撒谎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证据。”
覃卓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莫茜彻底坐直，眼神看向虚空，过了会又将脸转向他，笑了一声问：“你觉得我会再进去？”
“什么？”覃卓朴问。
莫茜：“再坐牢。”
她的语气里难得有一丝衰败的感觉。
覃卓朴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莫茜：“岑古刚才打电话提醒我说小心再进去。”
覃卓朴想到待会前任相见各种会出现的可能，比如打架、威胁等，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科普一下。
正要开口时，莫茜却脸色一变，冷冷道：“不过能搞他一次，也值得了。”
话一落，她似乎不想让覃卓朴看到她的脸色，快速起身作势要逃开。
覃卓朴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臂：“莫茜！”
莫茜脚步一停，她微微侧头看被握住的部位，手臂被棉服覆盖，他就连衣服一同紧紧抓住，手指合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