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团聚!”
云老岛主喃喃低语,“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国师沉默。
云老岛主的一身功力已然不在,他的时日,恐怕不多,而季老夫人远在中原大韩国都,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来到这里?
“云老先生,我能冒昧问一下,您的这一身功力……”
说到这里,国师到底是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问出了他的问题。
“您是把你的一身修为,悉数强行灌入那小姑娘的身体之中了吗?”
谢盼儿睁大了双眼。
皇帝更是握紧了手里的折扇,一脸惊讶!
“您为何要这么做?
岁岁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云老岛主哈哈一笑。
“她是我们云家等了几百年的孩子,老天既然让她来了这里,那这一切就都是天意。
她是我云家的血脉,正好又有那么好的根骨,又正好能承受我这几百年的功力,我不把这一身功力传给她都说不过去!”
“几……几百年的功力?”
国师和皇帝不由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无法想象云老岛主的几百年功力是从何而来?
“你们在想,我这几百年的功力是从何而来?”
皇帝和国师,谢盼儿同时点头。
“这个问题很简单,你们知道巫吗?”
“巫?”
皇帝心里惊了惊。
国师的眉心也凝重不已。
“没错!
巫!
昨天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姑娘。
她的身上有巫的气息!”
“阿塔公主!”
皇帝低语,看向了云老岛主,“您认出了她的身份?”
“不!我认出了她那一身的巫力。
虽然不是很深厚,但她是个好苗子,只是不知为何,她身上的巫力有悉数散去又重练的痕迹!”
“散去一身巫力,又重练?”
国师和皇帝都不由心惊不已,二人还什么都没说,外面就传来了阿塔公主的声音。
“老岛主好眼力,没错,我确实曾经散去了一身的巫力,后又重新练了回来!”
她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不由面面相觑。
尤其是国师风无殇,他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是阿塔公主的情况。
“小姑娘好魄力,天下间,能以一己之力毁去平白得来的百年功力,需要莫大的勇气。”
“如果和我的性命,以及南疆的未来相比的话,那白来的百年功力又算得了什么?”
“果然呐!事情当真如此,巫力传承,可修行,可承袭,但那是在上一代大巫没有私心。
甘心坐化的情况下,可若是大巫不愿意坐化,又想要借助他人之力永垂不朽,那这个承袭了大巫力的人就成为了他人的提线木偶!”
云老岛主这话一说,皇帝就忽然想起了阿塔公主刚进京时求见他说的话。
尽管他和季友之早就怀疑,阿塔公主说的不是假话,但是在没有得到实质证据之前,他们谁都不敢轻易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而如今,听了云老岛主的一席话之后,皇帝忽然就很坚定不移的相信了。
“是!我就是不想做这个提线木偶,更加不想让我南疆的百姓陷入战火之中,流离失所,家园损毁!”
阿塔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就朝着皇帝看了过去。
皇帝朝她笑了笑,十分大方的和她对视。
主位上的云老岛主微微一笑,“姑娘心正,将来必有大作为!”
阿塔公主含笑点头,十分诚恳,“借您吉言!”
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率先进来的人是云阔,他的身后一众小字辈儿的兄弟。
“爷爷!您……”云阔的声音已经带着颤音了,“您这是何苦啊?”
多少年的心血就这么拱手给了一个奶娃娃,爷爷的选择,值得吗?
云老岛主朝着他的一群孙子们摆摆手。
“无需如此,人生自古谁无死?
我今日的决定,乃为天意。”
云家的年纪大的孩子们已经眼眶湿润了,年纪小的却疑惑的看着兄长们,不明白他们的眼中泪水为何?
但是爷爷和祖父的白头发,却让他们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云老岛主的目光,又转回了皇帝和国师的脸上。
“我知道,你们势必离岛,但是我们云州岛有云州岛的规矩,来到这里的人,必须留下,谁也走不得!”
“老岛主言重了,如果本国师没有记错的话,皓月阁的船只会每年来一次云州岛,他们可是能来去自由的!”
国师的话让云老岛主闭了闭眼。
“皓月阁的人之所以能来去自由,那是因为他们有着我么云州岛老祖宗留下的一面令牌。
在那面令牌存在的地方,我们云州岛便只能听从!”
“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