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毒发，是、是……”管家支支吾吾的看了顾家两人一眼，随即将头低的更低，“是疯病。”
穆岑峰喉头顿时一梗。
顾岚和顾柏脸色更加难看。
穆谨行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忽然回穆家，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这个问题。
顾柏神色凝重起来，若是穆谨行知道了什么，那恐怕真的不好交代。
顾岚眸中闪过一丝狰狞，言语间满是厌恶，“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样，真是顾家的耻辱！”
对，顾柏回过神来。
为什么顾念身为顾家嫡出大小姐，甚至地位还不如他和顾岚？
顾家是个传统的家庭，就算他们父亲出轨带回了私生子，可顾念才是原配夫人的孩子，这点无需质疑，就算顾董事长不疼爱顾念，顾家长辈们，也不会放任顾念被私生子女压在头上。
顾家嫌弃顾念，从来不是顾董事长一个人的原因。
而是因为……
顾念从十岁开始，就经常会发疯！
那时候她眸色疯狂的仿佛变了一个人，就算她不会伤人，可顾家大小姐是个疯子的消息传出去，多给顾家丢脸？
顾家已经因为顾念丢了几十年的脸，若穆谨行再和顾家扯上什么关系，一个家族出了两个疯子，那百年世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唐晴眼珠转了转，压下眼底的戾气，故作担忧道：
“谨行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难道他听说什么消息了？可是他想怎么样呢？顾家不承认他的身份，也是为了他好，他若是觉得委屈，难道岑峰就不委屈了吗？”
唐晴抹着眼泪，“岑峰为了顾家，一直忍让，从来没有将真相告诉别人，硬生生背上了渣男的名声……”
顾岚拧眉，其实她向来看不上唐晴这种低贱的女人。
可一想到，顾念人生最后那几年的痛苦，都是唐晴带来的，她忽然又觉得唐晴顺眼了起来。
顾岚假惺惺安慰，“穆夫人，都是我们顾家对不起穆总，顾念是个疯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疯子？”
“但我就怕穆谨行有把握，万一当年的真相真被他查出什么，那我们两家怎么对世人交代？你知道，衍之在顾家二十多年，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我也是真心把他当成家人。”
顾岚的话说到这份上，唐晴也放心了。
他们顾家，从头到尾，就不认穆谨行做顾家人！
所以穆谨行永远都不会成为顾念的儿子，他永远只能是一个……
私生子！
第390章
而她的孩子，则能成为顾家与穆家嫡出的孩子，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只可惜，那孩子也一辈子不能与她相认。
唐晴越想，越发厌恶穆谨行，“从前他发疯的时候绝不会回穆家，这次他回来了，我只怕他真的有证据，万一他能证明……”
穆岑峰眉心一拧，心底有种发凉的感觉。
但他很快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看向了顾柏。
顾柏嗤笑一声，眸色轻蔑，“穆夫人，你多虑了。”
“就算他掌握了证据又怎么样？我们顾家不承认。”
“再说了，权势滔天的穆九爷找到的‘证据’，真的能算证据吗？要知道，穆谨行这等身份的人，伪造一点证据也不算什么难事，谁知道那些证据是不是他伪造的呢？”
唐晴眼前一亮，是啊，就算穆谨行有证据，只要笃定他是造假的，谁能反驳？
顾柏慢悠悠地笑了，“我们顾家都放弃穆谨行了，他一个人，能证明什么？除非顾念复活，否则，谁也不能证明穆谨行就是那个人。”
顾岚也不屑的冷笑，“就是，担心什么。”
顾家两兄妹对望一眼，顾柏便开口，“好了，这件事顾家永远站在你们这边，穆谨行那边，也不用担心，毕竟——”
“穆董，九爷来了！”
管家跟着穆谨行身后边跑边大声喊，“九爷来了！”
顾柏脸色一变，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看来诸位很欢迎我。”穆谨行扫了管家一眼，逆光而来，一步一步都仿佛踩在那几人的心上，“否则也不会大老远，便让管家通报。”
说是通报，实际上是给穆岑峰等人提示，毕竟有些话穆谨行不能听到。
穆谨行脸色苍白，眸中杀气蔓延，优雅地坐在红木椅上，斜睨着一旁的人，“顾先生在说什么，不如说给我听听？”
顾柏表情沉了沉，“穆九爷怎么会来，我与你父亲正在谈事，你如此不管不顾的闯入，这就是你的教养？”
穆谨行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他眸子半阖，听见这句话，唇角勾起一个笑。
“穆某的教养皆来自于穆董，可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