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勉强掀开眼皮，觉得奇怪，“今天不互动了？”
李牧隔着被子亲了亲易绵的小腹，“今天给她讲故事。”
“有够蠢的，”易绵实在没忍住骂了句，骂李牧，也是骂自己，“他现在能听见什么？”
李牧却顾自点开了手机，递到易绵眼前，问道：“想听什么？”
易绵瞥了眼，突然一笑，“这个，《强盗新郎》。”
李牧摇了摇头，他知道易绵是在指桑骂槐，“换一个。”
“不换，就这个。”易绵就是故意的。
李牧没办法，只好看着屏幕开始念，但这故事走向越来越不对劲，李牧偷偷瞄了眼结局，最后这“新郎”被关进了监狱，明明打着“童话故事”的标签，却被写成了普法故事。
李牧从中间就开始管自己编了，硬生生编成了先婚后爱。
“最后新娘和新郎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李牧编完最后一句，易绵直接抬脚往李牧后背上一踹，“蒙谁呢，这故事我小时候听小哥讲了不下二十遍了！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啊！”
“好，”李牧捏了捏易绵的小腿，憋不住笑，“别气。你要想看，我就去写。”
“你滚。”
易绵想收回脚，李牧不松手，“会不会睡不着？”
易绵认床，几乎每次出差都会失眠，即使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床单，酒店房间里的陌生香水味也总让她安不下心。
“有点。”
“那我去给你拿件我的衣服？”
易绵没拒绝，不要白不要。
“等我一下。”李牧帮易绵掩好被子，关了灯。
易绵听到李牧走出去的脚步声，外面的门被打开，却迟迟没响起关门声，盯着映着窗帘影子的天花板，易绵耳边又回荡着刚刚李牧编那故事时的声音。
黑暗中的易绵翻了个身，弯了下唇，骂了句。
“俗不可耐。”
大概五六分钟后，门才又“嘎吱”被推开。
易绵没等到塞进来的衣服，却感觉床整个陷了下去，等身后的人贴上来，易绵不觉抖了抖。
“你干嘛？”
“没干嘛，”李牧轻轻环上易绵的腰，“睡觉。”
李牧身上还带着些水汽，看来刚刚是去洗澡了。
“衣服呢？”
“闻着我睡不就好了，还要衣服做什么。”
易绵往里收了收屁股，拉开和李牧的距离，“那你别发情。”
李牧笑了声，抓着易绵的手往他腿间带，声音却清明，“已经发了。”
“你个王八蛋！”易绵骂道：“现在可由不得你胡来！”
“知道，”李牧松了易绵的手，扯过一个枕头塞到了两人中间，“我不碰你。”李牧一下一下轻拍着易绵的胳膊，“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屋子静下来，易绵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李牧以为她睡着了，轻轻起身，抬头看了眼，却发现她的两只眼睛还睁得老大。
李牧觉得她那样子可爱，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下巴蹭着易绵的耳朵，“想什么呢。”
易绵眨了下眼，“想那个‘强盗新郎’。”
“想他做什么？”李牧借机吸着易绵身上的味道，他不应该吃一个纸片人的醋。
“李牧……”
“嗯。”
“你有时候真的像个傻子。”
李牧笑了声，“什么时候？”
易绵想了想，声音好轻，“就刚刚，编那个恶心故事的时候。”
易绵的低语是催情剂，李牧默默拉开距离，退到了床边，手还是轻拍着易绵的肩，“那就别想了，快睡吧。”
易绵调整了睡姿，翻身对着李牧，闭上了眼，“靠近点，我闻不到。”
“要不我还是去给你拿件衣服……”
易绵觉得李牧挺能墨迹，伸手拽了拽李牧的领口，“赶紧的，屁话多。”
要是易绵肚子里没这小宝贝，李牧早就贴上去了，可现在这情况，李牧怀疑易绵是想要他的命。
李牧叹了口气，“放过我呗。”
易绵眼皮耷拉着，声音越来越轻，“所以你刚刚就不该爬上这床。”
易绵说完这声就没动静了，手却还勾着李牧的 T 恤，反复确认易绵已经睡着了之后，李牧才抓起易绵的手搭上他的腰。
李牧掏出手机，调了静音，把屏幕亮度拉到最暗，打了好几盘游戏，小腹的紧绷感才终于散去。
李牧迫不及待扔掉了手机，轻轻抽出夹在他俩之间的枕头，避开易绵的肚子，把人抱进了怀里。
像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易绵下意识往李牧胸口贴了贴，香香软软的发丝蹭着李牧的下巴，李牧心里骂了句“要命”，又去够床头的手机。
看来他今晚是不用睡了。
李牧也知道自己是在犯贱，就像明明知道不应该去碰发炎的智齿，但他还非要用舌头去舔，可酸疼后短暂的爽感却始终没法解决漫长不断的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