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4)

“当然!我每晚都要喝上几杯,我朋友还在法国买了一个酒庄,我经常去那儿品酒,怎么会不懂酒呢。”眼镜男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眼里还带着些不屑。

易绵点头,“那我请教你几个问题吧。白葡萄酒皇后,霞多丽,随着产区纬度的变化,从冷到热,分别会产生怎样的香气?”

男人一愣,似乎连问题都没听懂。

易绵轻笑了声,“那我问个简单的,如果顾客想要淡雅花香风格的白葡萄酒,你会推荐什么?”

男人还是没吭声,易绵自答道:“白诗楠和维奥涅尔。”

“那如果我想要口感紧致,富有肌肉感的红葡萄酒,你又会推荐什么?”易绵等了几秒,扯了下嘴角,又道:“西拉。”

眼镜男脸色一沉,推了推镜框,“我不觉得作为管理层的我需要这么详尽地知道关于葡萄酒的所有细节。一个优秀的领导人,只要会管理和识别人才就够了。”男人为自己找了借口后,又开始挑易绵的刺,“易小姐没有进修过管理相关课程,也许是因为作为一个女性,你的想法也偏狭隘,没有宏观思维。”

易绵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什么年代了!还搞性别歧视啊?你多大啊,怎么没死在上世纪啊!”

感受到易绵的情绪变化,坐在地上的阿来警惕地看了眼镜男一眼,然后有些凶地吼了一声。

易德正拍了拍阿来,示意它安静,又瞪了易绵一眼,“易绵你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说话了?”易绵把桌上的纸张砸到地上,“您心里也这么想的吧!您也重男轻女,您觉得我管理不好这么大的酒庄!别拿我不婚当借口了,如果我是个男的,您也不用费这份心思了吧!”

顾文革拉住易绵,想让她冷静些,易绵挣开了,跑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水果刀。

围坐在沙发上的那些候选人一下子就跑光了,那个眼镜男颠颠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抓上包就溜了。

易德正冷笑一声,“你要杀老子啊!”

易绵扬了扬手里的刀,作势要冲过去,顾文革拦在中间,伸手挡着,“绵绵你赶紧把刀放下!”

“别拦着我!”

易绵吼着却半天不往前,顾文革自然也知道易绵不可能真的敢乱来,也懒得跟她演了,就往旁边挪了一步。

易绵看顾文革不拦着她,又喊了句“别拦着我”,然后主动挪到了顾文革跟前。易绵冲顾文革使了使眼色,可顾文革像是没看到,又往边上移了一大步,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易绵下不来台,拿着刀背抵着自己的脖子,“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屋里三个男人,都看戏一样盯着她,却没人开口劝一句。

易绵有多惜命,他们可太清楚了,平日里擦破一点皮,她都要举着手指“巡游”半天,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我……”易绵像是想到了什么,抓着刀就走到阿纯身边,对着阿纯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等一下!”她这还没开口呢,易德正就喊停了,“你别伤着它!”

“吼!”易绵觉得无语极了,她用力扒拉阿纯的头皮,阿纯翻着白眼,一副惊慌失措的傻样,“敢情这只哈士奇才是您的孙子吧!我的命还没一只狗重要啊!”

“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商量!”

“行!那您得答应我,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易德正点了点头,“行行行!赶紧把刀放下!”

易德正说完就冲李牧使了个眼色,李牧攥着易绵的手腕,打掉了那把水果刀。

易绵没了威胁条件,易德正立刻变了脸色,把手里的拐杖砸到地上,呵斥道:“简直胡闹!”

易绵胡闹的后果就是去易夏风和谷雪的房间面壁思过。

易德正从前是军人,又有极强的大男主义,可易绵偏偏从小就是个脱了缰的疯丫头,她不受管教,脾气差起来可以把易德正气个半死,但易绵心情好的时候,嘴又很甜,时常把易德正哄上了天。

易德正常说,要是换个人,早就用棍子给他打死了。可对易绵,他还是始终下不了狠手。

易夏风和谷雪的房间,每天顾文革都会打扫,里面的摆设都是从老房子里搬过来的,一比一进行了还原,所以房间的整个装修风格都略微过时老土,和这洋气的大别墅实在不太搭。

易绵靠在摇椅上晃着,盯着墙上的两张照片有些出神。

很小的时候,易德正就会指着墙上的易夏风和谷雪,跟她说,这是她的爸爸妈妈,可易绵却没有半点印象。易夏风和谷雪死的时候,易绵才一岁多,那么小,她能记着什么。

易夏风和谷雪是高中同学,后来大学就在一起了,大二那年谷雪怀了易绵,两人领了证。可婚后的谷雪觉得自己被婚姻和家庭束缚了,有一天晚上提着行李箱偷偷跑出去,易夏风开车去追,两人在路上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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